回办公室顺着资料往下捋,罗家楠发现卓明汉的家庭关系有点复杂。他一共结过三次婚,五个孩子,最大的已经二十三了,最小的六岁,然后这五个孩子的三个妈都跟当爹的过不下去,所以他的婚姻关系一栏是离异状态。罗家楠打算先联系最后这一任妻子,赵玫,人就在本市,况且孩子还小,不可能和前夫一点来往没有。
没等罗家楠自报完家门,赵玫先发制人“警察我报的案破了”
“我不是派出所的,我是市局重案的,我姓罗,正在调查一起刑事案件,希望你配合。”
罗家楠说着反手敲了一把徒弟的胳膊,示意对方按身份证号码在系统内查询报案信息。原本彭宁木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忽悠打了个激灵。昨晚罗家楠没让他跟着忙活,回局里就给他摁休息室睡觉去了,可哪睡的着啊,闭眼就是卓明汉那副“尊容”。可能是在外面灌了一肚子风的缘故,恶心却吐不出来,胃里拧着疼,吃胃药也不管用,跟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一宿。夜里睡不着发消息给欧健吐苦水,欧健一大早就带了奶奶熬的热粥过来慰问他,喝完现在胃里总算不疼了。
赵玫诧异道“刑事案件我那也是刑事案件啊你们到底查什么的”
“凶杀案。”
轻描淡写的说完,罗家楠胡撸了一把徒弟的头毛,又端起保温杯轻抿刚泡好的生普。祈铭说生普茶饼黄曲霉素超标,要给扔了,是他把茶饼藏陈飞办公室的柜子里才躲过一劫。唐喆学说的没错,法医都有病,超了小数点后面第三位的值而已,齁老贵的东西哪能说扔就扔败家媳妇。
不出所料,那边被“凶杀”震慑到静音,好一会才传来试探的询问“是不是老卓死了”
“呦,您这是哪来的消息啊”
罗家楠语气轻飘,手底下则立马抄起根笔扔欧健脑袋上,指指自己的手机,示意对方定位通话人位置。欧健那边手忙脚乱调程序,他这边则慢慢悠悠地套话。赵玫说,大概七八天前接到卓明汉的电话,接起来却是个陌生男人,问她有没有收到过卓明汉寄的快递。对方说那快递写错地址了,收件人是自己。赵玫从来没收到过死鬼前夫寄的快递,冲对方嗷嗷了一通,叫他转告那个死男人,赶紧把拖欠了好几个月的抚养费付清。
罗家楠问“那你为什么会认为卓明汉死了”
赵玫的声音有些迟疑“我有他另外一个号码,打了三天,一直没人接,以前他跑船的时候经常不接电话,可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出海了,连着三天找不着人,我觉着觉着怕不是出事了。”
“跑船”
“嗯,他在渔船上做工,以前自己有条船,后来帮一朋友做担保,把船担保没了,就只能再去给别人打工了。”
“这朋友现在在哪”
“跑路了,警察都找不着他,我报案就是找这人啊,他问我拿了三万块钱,说是投资什么什么楼盘,到现在也没还,警察说还有别的债主也来报过警,涉嫌诈骗,都前年的事儿了。”
这和彭宁调出来的立案记录一致,罗家楠偏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继续问“除此之外,你前夫还惹过什么麻烦,或者有人找他麻烦没”
“嗨,他啊,人在屋里坐着麻烦都会找上门。”赵玫无奈而叹,“你知道他以前坐过牢吧”
“知道。”
“就他那些狱友,隔三差五的来找他,不是借钱就是蹭吃蹭喝蹭地方睡觉,我让他别和那些人来往了,对孩子教育不好,他就跟我急了,说什么老子也是蹲过大牢的人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没胆子挣特么什么钱之类的我跟他离婚也是因为实在受不了那群人了,当着孩子面抽烟喝酒聊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