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楠,你别耍贫嘴了,待会拍完照,你来帮大米倒模伤口。”果然,“炙热的爱火”烤化了祈铭冰冷的态度,语气听上去比之前柔和了半分“尸块上的伤口创缘创壁泡发模糊,我判断不出具体凶器,目前只能看出是刃长约十公分、宽三公分的尖头锐器,且边缘有锯齿。”
尖头锐器,边缘还有锯齿光听描述,罗家楠想象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把死者捅得肠子从背后涌出来了。倒模伤口这事儿他干过,以前法医室人手不足,祈铭没少拿他当壮劳力,没工资的那种。具体操作就是拿石膏往伤口里灌,灌完晾干,取出来看形状,基本凶器啥样石膏模就啥样。还有一种方法是用硅橡胶提取,不过这活儿太细,祈铭嫌他糙,没让他上过手。
正各自忙各自的,陈飞下来了。本来老头儿在单位等失踪孩子的消息,现在孩子没事了但台风来了,干脆就在局里过夜,顺道备战防灾工作。加之罗家楠又敛了一箱子尸块回来,去不了现场也得下来看看情况,掌握第一手材料。
观摩完尸检台上拼凑出的尸体,陈飞问祈铭“祈老师,这泡了得有十来天了吧”
祈铭如实告知“根据尸体的泡发程度判断,入水时间七到十天,还要结合水温来做具体判断,现在停电电脑用不,我查不了水温记录,等出具尸检报告时会写明。”
“死因”
“锐器伤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死者肾动脉被锯断了。”
祈铭说着,将弯头镊探入尸块后腰位置的创口稍稍扩开,向陈飞展示自己的发现。而听他用“锯”而不是“切”来进行表述,罗家楠再一次打心底里由衷默赞对方的严谨凶器边缘有锯齿,那么“锯断”显然比“切断”更准确,光听这词儿就能想象凶手扯动凶器的画面。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用仰望的心态和祈铭相处,也就在开车这件事上他能拿捏,或者说压一压对方的执拗,所以祈铭不听话自己偷摸开车就跟踩了他尾巴似的,被挑衅权威自然不爽到极致。
话说回来,拔里程表线那事儿,应该过去了吧他琢磨着祈铭刚才都笑了,按以往的经验来看,该是不会再找茬。
“锯”陈飞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嗯,凶器为尖头、双面边缘带锯齿的锐器。”
“”
尖头双锯齿如果是单面锯齿,陈飞第一反应是军刀,可双面锯齿他皱眉盯着罗家楠的脸沉思,就跟那上面有答案似的。罗家楠被盯得有点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站高仁背后竖着挡不住横着总能挡住。
“老陈老陈哎呦你怎么钻这来了防灾指挥部的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忽听赵平生的声音传来,屋里人齐刷刷朝门口看去。赵平生进屋一看解剖室里挤了六个人,稍感诧异“你们干嘛呢,这么多人。”
陈飞回身把门刷开一股腐败的味道随之飘散在空气中朝他招手“老赵,你来的正好,来来来,帮想想是什么凶器,尖头双锯齿。”
虽然赵平生离开一线有段时间了,但大案要案都全程跟进,加上三十多年的刑侦经验,自是比屋里的小辈们见多识广。不过听完陈飞的描述,他也有点犯懵,尖头双锯齿,这什么玩意套上鞋套手套挤进解剖室现在有七个人了,算上尸体,八个他从高仁手中接过把镊子,在尸体背部的伤口里扒楞了几下,抽镊时带出一片透明的、指甲盖大小的近圆形物体。
周禾对光看了看,忽然“这是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