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铭说“叔叔婶婶都有医保,不用我管,我会给孩子存一笔教育基金,每年固定支取的那种。”
好家伙,又多出一笔教育基金。罗家楠真想问问“你还应承人家什么了”,可一想到祈铭给局里捐了那么多的仪器,又觉着这话自己不该说。确实,给叔叔婶婶家的钱对于祈铭来说不算什么,大不了就当多给局里捐一套仪器了。然而欲壑难填,他只是不希望祈铭以后再被祈钊一家人纠缠烦心被觊觎的感觉总归是不爽。
“反正你悠着点,别回头哪天他们再找你说,祈钊借了高利贷,不还就得剁手跺脚挖腰子什么的,一口气跟你狮子大开口要个千八百万的。”
“这么多钱得找信托公司申请特案支取了,我一下子拿不出来。”
“我打个比方,你意会,别这么快就去想解决办法。”
那边静音了一阵,问“家楠,你不高兴了”
“真不容易,您还能听出我不高兴。”罗家楠都有点感动了,“对了你要放弃继承权,也得经过祈珍的同意吧她不点头不也没用么”
“我跟她说了,她让我全权处理。”
“你们俩真不愧是亲兄妹,都够大方的”
“她说,从没想过还会有遗产可以继承,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她对血脉亲情还是挺看重的,我昨天才知道,她之前回国和叔叔婶婶见过面了,只是没跟我说而已,怕我不高兴。”
罗家楠哼哼了一声“我倒是不意外,你妹可是有主见的女人。”
“是啊,她在福利院待了十年,在那种环境之下,肯定会比同龄人早熟许多”祈铭的语气不无心酸,“当初西斯维尔不接纳我的理由之一就是,像我这种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也确实如他所说,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家楠,我问你,你第一次感觉到我爱你是什么时候”
“”
咋的突然就问出这么深沉的问题了罗家楠一时有点蒙圈,使劲搜肠刮肚了一番,不怎么确定地说“咱俩第一次上床的时候”
喀电话挂了。再打不接了,罗家楠只好发语音消息,从各个角度各个层面阐述对方是如何爱自己的,说到后面自己都快感动哭了。然而他过于投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彭宁和欧健以及保安在那拷监控,弄得仨人都一脸吃了柠檬的表情。
弗莱明本次入境不到半个月,所以监控只拷这个时间段的就行。还得去码头和干船坞那边拷监控,这俩地方他也常去。结果到了码头才知道,弗莱明平时停车的地方是个大空场,根本没有监控。干船坞那边更抓瞎,周围都是荒地,没有固定的停车场,司机通常是看哪有位置随便停哪。
于是罗家楠将重点放在了弗莱明正在查的那艘船上,船正在干船坞里接受整修。船主是希腊人,船长是韩国人,大副是意大利人,二副和轮机长都是西班牙人,然后船员有中国、越南、柬埔寨和泰国人,整个一小型联合国。根据干船坞的修理工介绍,这艘船之所以报损,是因为误入了大型远洋渔船的拖网群,螺旋桨、龙骨及中线纵梁受损,海水漫入轮机室导致发动机组被浸泡,事故发生后不得不停在原地等待救援。从外海拖到干船坞的救援费、延期交付货物的赔偿金还有修理费等等加起来差不多要三千万美金,和申报给承保人的金额基本一致。
这种案子看起来不像是诈保,纯粹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