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迎春又琢磨了一会,刚要说话,就听方岳坤要求道“贾处,你把零四年的邮轮爆炸案给年轻人们讲讲,好多人没经过类似的案子。”
说完感觉鞋被踢了一脚,垂眼一看,是陈飞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意思很明白非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贾迎春就折这案子上了,你还让他讲
赵平生也觉着有点不妥,一个劲儿给大老板使眼色。然而方岳坤并不清楚老贾当年受了多少委屈,只是刚听赵平生说贾迎春破了零四年的邮轮爆炸案才把人喊下来侦破思路,当即回陈飞一“你踹我干嘛”的眼神。陈飞平时和贾迎春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但涉及到往人肺管子上捅的事儿,他非常能感同身受,毕竟他也背过不少黑锅,辛辛苦苦破了案,有时人差点没了还特么得挨处分。
果不其然,贾迎春当场撂了脸子,笑意瞬消,端起“劳动最光荣”,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弄得方岳坤十分下不来台。在场的同觉尴尬,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近乎凝固的气氛。最后还是赵平生打破了沉默,起身道“我给你们讲吧,那案子我也算亲历的,大家听听,也许对开拓本案的侦破思路有帮助”
他在那说,陈飞暗搓搓捅了下方岳坤的后腰,附耳道“你等散了会啊去安抚下老贾,他那人,心眼儿比针尖儿还小。”
“我怎么了”方岳坤还运气呢,一个个的,说撂脸子就撂脸子,忒拿局长不当干部了
陈飞不禁皱眉“你不知道老贾是因为那案子被撸下来养老的”
方岳坤眼神一定,随即摇了摇头。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底下人明面上是听赵平生介绍案子,实则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他俩的窃窃私语,于是陈飞干脆把局长大人拖出了会议室。
进了安全通道,陈飞探身朝楼上楼下瞧瞧,确认没人跟垃圾桶附近抽烟后问方岳坤“你认识于瑞福么”
“知道,正经一傻逼,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跟我混到一个级别的。”方岳坤不解皱眉,“他咋了老贾冲我甩脸子,和他有关”
陈飞讳莫如深的“零四年那案子,是贾迎春和于瑞福俩人一起下来带的专案组,他俩都是副组长,一人负责一条线,然后于瑞福带的那组人吧,打草惊蛇了,本已锁定的嫌疑人突然销声匿迹,眼瞅着结案时限近在咫尺,完后老贾带的那波人里,有几个小伙子为了追嫌疑人行踪,对关联人动手来着,等案子破了,于瑞福翻过头就把动过手那几个小伙子给抓了,然后上头连着贾迎春一起,把那批人从头撸到脚。”
这事儿方岳坤真是头回听说,倍感震惊“我艹姓于的是怎么知道的”
“于瑞福去省厅之前管过狱情,就这种勾心斗角打小报告的事儿,他熟门熟路,去看守所提审关联人的时候,他发现对方身上有伤痕,拍着胸脯说替人家做主撑腰,然后那人就把贾迎春手底下那几个小伙子给咬出来了。”言语间陈飞满是不屑,就见不得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傻逼,“问题这事儿贾迎春根本不知情,可于瑞福的报告上特意写明贾副组长没有尽到应有的监督管理职责,理当为该事件承担相应的责任,以证警风严明,那时候上面正特么抓典型呢,严厉整肃警风警纪,他这材料往上一交,一下就给老贾推枪口上去了。”
“”
一听这话,方岳坤立刻原谅贾迎春刚才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行径了。他知道于瑞福的打算,自己人打草惊蛇在先,要不想辙转移转移领导的注意力,等人抓了卷走了都踏实了,做案件梳理时上头一定会追究于瑞福的责任。当然刑讯逼供是不可取的,但那是历史遗留问题,如果于瑞福不去点这个炮仗捻,贾迎春自查自纠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