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让单位同事帮我请个假。”姑姑皱眉而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怎么跟爸妈说啊”
“这个先别着急了,慢慢来,老人家那边得考虑身体状况。”
一边说着话,罗家楠一边假装胡撸金娅的胳膊,借机观察她手上是否有伤痕银娅再轻也有将近二十斤沉,金娅能拖的动她,可要举上围栏实属不易,手上和胳膊上可能会被剐蹭或者产生压痕。另外如果这事是金娅干的,银娅不反抗不哭闹么能任由姐姐把自己拖到小阳台如果她哭了闹了,楼上楼下的邻居怎么没听到,当妈的也睡得那么死
刚走访邻居的时候,有提到七点多的时候听到隔壁孩子哭来着。可家里有小孩的,一天哭个次实属正常,更何况有俩,所以无人对此感到有什么不寻常。十点的时候确实没动静,就二楼的住户听见“咚”的一声了,以为楼上掉了只鞋或者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下来,也没想着往出看一眼。
“妈妈”
忽听金娅在睡梦中发出声呓语,罗家楠稍稍止住动作。而姑姑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心疼道“我们金娅命苦啊,从出生就没了妈,她回来之前一直管我叫妈妈,上了幼儿园,见着老师也叫妈妈老师打电话跟我说这事的时候都哭了”
罗家楠听了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眼眶阵阵发热,深吸一口气问“那她管你嫂子叫什么”
轻抚着金娅臂上的淤痕,姑姑恨恨道“叫阿姨,从来不叫妈,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也别这么说,还没搞清孩子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以前不也没有么”
“谁说以前没有,她要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了呢”姑姑反问。
“等金娅醒了听听她怎么说吧。”罗家楠不做争辩,又将目光投向孩子另一侧的手,发现中指的指甲劈了白色的劈痕横插于甲床,隐隐透出丝血痕。
不会吧他无声默念。意识到事情的真相可能过于出乎众人的意料,他随便安慰了姑姑两句,下楼去找陈飞和赵平生进行汇报。俩老头儿听完也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陈飞,他都计划好了,一旦查明是父母干的怎么拾掇那俩畜生。现在跟他说可能是孩子干的,即便拼上三十多年的从警经验,都得从头到脚好好消化消化。
相较之下还是赵平生这号干政工的心理素质更强,把各种可能性在脑子里轮番过了一遍,说“等孩子醒了,我跟她谈,老陈,给盛桂兰打电话,让她赶紧处理下网上的消息,我刚看好些人拿手机发视频。”
“跟她说了,她已经到局里了。”陈飞眉头紧拧,“不是这孩子孩子这孩子为什么啊因为后妈打自己,就得把妹妹弄死”
罗家楠插话道“您看金娅身上的伤了么”
陈飞嗤声道“我刚上楼看见了,是挺触目惊心的,我也问那后妈了,不承认,问多了就跟我这歇斯底里的,说死的是她闺女,咱却只顾别人的孩子,合辙她从来就没拿金娅当过女儿。”
别说金娅了,按照姑姑的说法,罗家楠觉着伍欣萌可能对银娅也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孩子不幸死亡的父母他见的多了,彻底崩溃的是一种,将悲痛深埋心底的是一种,还有一种介于两者之间门,那就是面上看着歇斯底里,转过头日子照过。不是不难过,而是他们爱自己更胜于爱孩子。一样米养百样人,天底下所有父母对孩子的态度不可能一般齐。
等待金娅睡醒的时间门段里,警方的调查工作依旧紧锣密鼓地进行。罗家楠把整栋楼都转悠了一遍,邻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