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年龄差在这对夫妻身上并不明显。乔双喜一看就是那种勤于保养自己的男人,至少皮肤比罗家楠这号见天风吹日晒的细忽多了。人又长得白净,想来平日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只是现下他眼泡浮肿面色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人搀着都走不动道。
估摸着乔双喜能接受询问了,罗家楠打餐桌旁拽过把椅子,坐到沙发旁边。先做自我介绍,然后问瘫在上面的乔双喜“乔先生,你今晚干嘛去了”
“应酬客户我应酬多”乔双喜气若游丝的,俩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人一动不动,只有嘴皮上下开合,“我没想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娅娅才刚满两岁啊怎么就”
说着说着,泪珠自眼角滑落,那副绝望之态实在不像是装的。然而罗家楠又不是没见过猫哭耗子的凶手,只要没排除凶杀,这男的和楼下那女的就是他的嫌疑人。即便最后排除凶杀了,他也得问清楚金娅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小女儿有没有癫痫”
乔双喜目光呆滞地反应了一会,说“没有娅娅很健康上个礼拜我妻子才带她去体检过”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机械地挪动眼珠,对上罗家楠审视的目光“你问这个干嘛娅娅不是摔死的”
罗家楠一板一眼的“从警方的角度出发,各种可能性都要考虑到,乔先生,这是常规流程,请您配”
未待他说完,就看乔双喜忽悠一下挺了起来,促声道“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偷偷溜进我家,把娅娅从楼上扔下去的”
“那你们家两口子,和谁有仇么”
有人偷偷溜进来这种可能性,在罗家楠看来微乎其微,起码到现在为止,痕检没有发现屋内有家庭成员以外的人进来过。门锁、窗户都没有被破坏,大门还是指纹锁,这得有穿墙的本事才能进的来。
“有九零八那家姓徐的天天找茬”乔双喜抬手指向天花,激动到指尖颤抖,“他们一家子的神经病警察同志你去审他们他们说过,要让我知道知道他们的厉害”
罗家楠回手摸出记录本“等会,慢慢说,你们因为什么起冲突”
接连喘了几口粗气,乔双喜愤愤道“他家装修的时候防水没做好,老往我们家卫生间漏水我上楼找了好几趟,他们就是不肯花钱重做防水有一次那徐老头的儿子还打了我我报过警你去查”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上上个月的事,十七八号吧,对了,他那儿子是前科犯你去查”
罗家楠心说该查的我会查,用不着你在我跟前指手画脚。不过也只是想想,没当面说出来。到目前为止乔双喜的身份还是死者家属,千万别变成真正的嫌疑人,不然他绝得让对方领略一下什么叫人间真实。
将相关信息发给彭宁,罗家楠支使对方和欧健一起去楼上询问九零八的住户。刚上来之前看吕袁桥带他俩一起过来的,刚到。彭宁和欧健都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吕袁桥则戴着口罩咳个不停。陈飞和赵平生也赶过来了,一看陈飞那背心外头套个衬衫配沙滩大裤衩的装束,还有赵平生睡乱的头发就知道这俩人出来的有多匆忙。
哎,都特么是受累的命。
不一会,彭宁和欧健下来了。把罗家楠叫到屋外,彭宁说“姓徐的那家只有老两口在,儿子根本不住这,然后老两口九点半就睡了,底下那么乱都没把他们吵醒,是我和欧健拍门才给拍起来的。”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