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飞自顾自地忆往昔时,罗家楠向钳子详细了解了案发当天的情况。钳子说,自己那天是去见个老朋友的。对方刚出狱没多久,家里又拆迁了,暂时无处安身,被户口所在地社区安置到金光农场职工宿舍楼。这地方鱼龙混杂,钳子上楼途中看见好几户门口被同行做过“标记”,为了积点德多活几年,都顺手给抹了。所以楼里到处是他的指纹,也因此被史玉光他们拎回去审足了羁押时长。
如此说来,他和王馨濛的案子无关,虽然王馨濛死的时候他就在那栋楼里,也没碰上可疑之人可疑之处。希望燃起又落空,罗家楠心里不免堵得慌,端着老b送来的盒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无滋无味。
见他有些消沉,钳子琢磨了一会,说“楠啊不是,罗警官,有个情况,史队长没问我就没说,我当时觉得无关紧要,可按你的想法,如果是认识人的话也许值得你们挖一挖,不过你们出去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一听这话,陈飞比罗家楠反应快“是无关紧要还是说了得进去”
钳子表情一怔,迟疑片刻干笑一声“嗨,不是我,陈警官,你看我都这样了,还给自己找什么不痛快啊”
“那是你那朋友”
“也不”钳子面露悔意,感觉自己这份德积的,有点积特么开水壶里去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说了,你们高抬贵手,行不”
和罗家楠对视一眼,陈飞抬抬手“你先说,我们看情况处理。”
这话钳子听了没一百遍也有几十遍了,说明有的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清嗓子说“我朋友家不是拆迁了么,他弟媳妇把安置房都占了,该给他的那间已经租出去了,他没钱没住处,就想买掉,买家也找好了,可买卖不破租赁嘛,那边租约还有三年,买家不乐意,要求租户立刻搬出去,问题租金在他弟媳妇手里攥着,一分钱都不吐,这不事儿就僵在那了他找我是想拉着我一起上门去找那租户,毕竟我们俩都是前科犯,怎么着也能给人唬住。”
陈飞皱眉嗤笑“贼心眼子够多的啊,他答应给你多少钱”
“两两万”
“持械上门威胁租户”
“那不敢那样派出所会抓我们的,先打个电话吓唬吓唬他们。”
“说重点。”罗家楠不耐打断。
“哦,对,重点,”钳子又抿了口茶,“重点是我给那租户打电话威胁对方的时候,听见楼上有个男的骂骂咧咧的,有一句话是臭婊子我他妈抬举你了,后面又骂了几句没听清,真的,我当时以为夫妻吵架呢,也没多想。”
罗家楠顿时来了精神“再听见对方说这句话,你能认出那声音么”
“必须能认出来,我录音了。”
说着,钳子摸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那是他和租户的通话录音,周遭的声音同时被录了进去,夹杂在彼此对话中有一声非常清晰的“臭婊子我他妈抬举你了”。从头听到尾,罗家楠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当着史玉光把证据拿出来了涉嫌语言暴力威胁,虽不构成刑责,但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可给予拘留并处罚款的处罚。
至于为什么会录下能给自己找雷的证据,钳子苦笑说是手机开了自动录音的设置了,凡通话必录音。为了攒钱治病,他答应给片区的一位老警员做线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及时通报。空口白牙的说,不行,总得有证据人家才能信他,所以把手机一直设置成自动录音,不定哪通电话就能帮人家破了案。
有了这份证据,罗家楠立马觉得腰杆子硬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