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健被怼静音了, 没错,有些宠物的命确实比人的金贵。但那是人家主人愿意并且有能力负担,他也喜欢狗, 小时候家里养的土狗“大黄”被打狗队打死,他哭了整整一礼拜,现在做梦还能梦到。罗家楠也多少有些感慨,不评判值与不值, 只是想起荣七患白内障,换最便宜的人工晶体只要几千块却不舍得花钱, 跟那只被主人全身心疼爱的雪纳瑞比起来,确实是人不如狗。
看警察不言声了, 李麦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我奶奶, 膝关节十年前就该置换了,可她领低保,没钱换,我当初抢劫也不过是为了给她攒点治病救命的钱打从出狱开始我就低人一等, 到处干临时工, 想跑个滴滴送个餐都因为有前科被平台拒了,你们抓我,我认栽, 我也想走正道,问题没路给我走啊我偷尸体怎么了至少我没去贩毒祸害活人”
“行了行了,让你演讲来啦”
眼瞅着他越说越激动, 罗家楠敲桌打断。现在李麦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了佘长龄头上, 将自己包装成个受社会偏见的受害者。实话实说,罗家楠只能信他一半,佘长龄的死不可能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但尸检结果出来之前,暂时没有能钉死他的把柄。
不过至少偷尸体的事儿他认了,能跟家属那边有个交待。追着往下问买家信息,李麦表示自己只有手机号,也都是开车到荒郊野外,没固定地址。这条线得继续挖,另外还得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尸体存储单位的排查,看是否有其他尸体丢失的情况。按李麦的说法,佘长龄干这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指不定卖了多少尸体去境外。
历经四个小时,审讯暂时告一段落。把人送进留置室,出来后欧健总结归纳了一番佘长龄的死因“大师兄,如果佘长龄真是电死或者磕死的,那也是他的报应,我估计是那些被他肢解的冤魂绊了他一跤。”
罗家楠本来就怕鬼,一听这话脑子里顿时有画面了,回手照着三师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在公安局里宣扬封建迷信怪力乱神,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
欧健秒怂“没没没,我就随口那么一说,累一晚上了,活跃下气氛。”
“活你大爷,去把录音录像整理好了,上传系统。”
“啊十一点了,我明儿早晨起来再干行不行”
话音未落,眼瞧着大师兄又扬起了巴掌,欧健立马把嘴抿成一条直线,原地转身,一溜烟没了影。罗家楠是累得没心思跟他追跑打闹,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到办公室,再次恐吓了一番三师弟后将自己摔进座椅里。桌上的电脑显示器前放着个保温袋,外面贴着明黄色的便签,上面是祈铭那带着英语书写习惯、微微倾斜角度的秀朗字体去步行街给你买的红烩牛肉饭,吃完再加班。
还是媳妇儿疼我啊。
默默感动了一番,罗家楠拉开抽屉拿出个工作日志本,把那张便签和其他几十张夹在了一起。从第一张吃我开始,祈铭给他写过的所有便签他都留着。算不得情趣,只是想给彼此共同度过的日子留下一些值得回味的记忆。这是他自己的小秘密,打算等俩人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拿出来给祈铭看,感觉应该能好好感动对方一把。
呃也难说,就冲他家祈老师那地下二层的情商,保不齐会嫌他无聊。毕竟最开始他没对祈铭动贼心眼子的时候,留便签是因为觉得好笑,想着某天那四眼法医再跟自己尥蹶子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取笑对方。等慢慢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到确认关系,再到激情褪去回归平淡,便签上的字也越来越多,甚至木讷如祈铭也会用点颜文字来表达心情了。所以有时候被对方从家里气回单位划重点,是他自己走的,不是被祈铭赶出来的罗家楠憋气之余总会把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