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路边茂密的绿植豁然开阔,约莫二十平米的圆形区域内,仅有一颗碗口粗的乔木孤零零伫立在中间,稀落的树荫下尽是裸露的黄土,给人一种死亡的凋零之感。
与此同时耳麦里传来清晰的解说介绍“亲爱的旅客,您现在所看到的,是荨麻目桑科菠萝蜜亚科见血封喉属的见血封喉树,又称箭毒木,是已知世界上毒性最强的植物,其所含汁液经由伤口进入血液可在半小时内致人死亡,请勿靠近触摸,如皮肤上不慎沾染,请迅速用大量清水冲洗并及时就医,另请看管好儿童,注意不要误食树叶树皮。”
罗家楠立刻把靠上前想要近距离拍照的祈铭拽回到身边,一本正经的叮嘱道“听见解说是怎么说的了吧有剧毒,你给我离它远点儿,你瞅瞅这周围,草都不带长的。”
“我拍个照而已,不需要啃树叶树皮。”
剧毒植物自然归属于祈铭的知识库,见血封喉树的毒液进入血液可迅速致命,根本来不及抢救。以往看的都是标本和照片,今天第一次看见活的,有心近距离观察一番。虽然不喜欢罗家楠跟管孩子一样限制自己,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对方关心人的方式,不能一点面子不给,末了还是远远的拍了一张。
走了将近两个钟头,终于到蝴蝶园了,可惜来的不是时候,大部分蝴蝶还没破茧而出,只有零星几只菜粉蝶之类较为常见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偷拍媳妇儿“艳”照的计划落空,罗家楠只得退而求其次,抓了一只看着还算华丽的扑棱蛾子悄悄放祈铭狼尾上,被祈铭发现后追着跑了个百米冲刺。
从蝴蝶园出来是热带植物区,大部分植物正值盛花期,花香扑鼻色彩斑斓。看到一株灌木上开了四种颜色的花,祈铭立刻拍照给杜海威发过去探讨遗传规律。听杜海威回复说“祈老师,想多了,这是嫁接的”,罗家楠当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吐槽他读书读傻了,该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又追着跑了个百米冲刺。
折腾一上午,俩人又累又饿,路过餐饮区,罗家楠买了两份热狗套餐,找了张背阴的桌子招呼祈铭坐下,边吃东西边歇脚。祈铭一边吃东西一边整理照片,把拍虚的删掉,那些精致又清晰的都传到网盘里,回头让杜海威自己去下载。
理着理着忽然有个不认识的号码呼入,祈铭正好嘴里塞着块热狗,说话有些含糊“哪位”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沉稳有力,又不失谦和“祈老师么你好,我叫阎穆霆,是关西刑侦队重案负责人。”
“你好”一如既往的,祈铭转眼就把人家自报家门的部分忘了,只记着和罗家楠一样是干重案的,“找我有事”
“嗯,是这样,我今天在证人名单里看到了你的名字,核对完身份信息后得知是鼎鼎有名的法医专家祈老师,所以特意邀请你来参与本次案件的尸检,书面申请我已经递交给上级,欢迎莅临指导工作。”
“什么案子”
“就是你今早去派出所接受过询问的案子。”
“邀请我参与”
“是的,我本人是法医出身,有幸看过你发表的几篇论文,深感精彩绝伦,非常希望有机会能与你共事。”
本来祈铭就对这案子有着浓厚的好奇心,对方的邀请无异于瞌睡扔来个枕头,当即应道“好,什么时候开工”
“随时恭候大驾。”
“我现在在万森植物园,离市区差不多要一个小时车程。”
“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