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人皆知,宁昭长公主和祁书影有着不小的旧怨。现如今,长公主这般举动,莫不是想要当众羞辱祁书影
其他人的视线也都或多或少地在宁昭长公主和祁书影两人的身上打转。
所谓冤家路窄,大抵如此。
祁书影不卑不亢地走到了夕雾的身旁,缓缓站定。他不知道长公主想要做什么,但是,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拒绝她。
夕雾慢慢地掀起眼帘,似有如无地打量了祁书影一眼,然后,她状似随意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紧接着,她猛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将祁书影用力地往自己的怀里拽了一下。
猝不及防之下,祁书影忽然间跌进了夕雾的怀中,与她几乎是紧紧地相贴在一起。
祁书影的瞳孔骤然间放大,他完全没有想到长公主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时候,他的耳尖上已经漫上了一抹绯红色彩。
众人也都怔愣了片刻,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奇怪的发展。
长公主却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她一只手轻轻地环在了祁书影的腰间,另一只手则依然抓着他的手腕,没有松开。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虚虚地搭在他的腕间,然后,那染着嫣红蔻丹的指尖一点一点地顺着他的手腕,慢慢地向他的手掌处游移着。
祁书影的心脏似乎也跟着夕雾的动作一点一点地跳动着。
最终,长公主的指尖轻轻地覆在了他修长的手指间。她就那么细细地端详着他的手,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打量之意。
“祁公子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适合抚琴呢。”长公主的声音很好听,似清泉撞石、如珠玉坠地。
祁书影的心脏跳得很快。
他本该感到耻辱的。若是旁人对他说出这话,那么,这般评价于他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夸奖,甚至于是一种羞辱他也有着自己的铮铮傲骨。
可是,宁昭长公主不一样。
祁书影的眸色深了深。
他的手很适合抚琴
很适合为她抚琴。
夕雾低下头,垂眸看向勉强靠在自己怀中的祁书影,又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本宫的乐师,还轮不到旁人置喙。”
她并没有多看那个纨绔子弟一眼,可她语气中的森森寒意和明显的警告意味还是让那人惶恐不安了起来。
原来原来宁昭长公主突然开口喊住祁书影,是看不下去他即将面临的处境。
祁书影的心尖颤了颤,他的心底又弥漫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情绪。
曾经,她将他从刽子手的刀下救了出来。如今,她又将他从旁人的羞辱中救了出来。
宁昭长公主
祁书影抿了抿唇,神色莫名。
“砰”。
忽然,一道响声打破了这一幕旖旎又荒唐的场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将军宿寒的手上沾满了斑斑血迹,而桌面上则多了一堆酒杯的碎片宿寒刚刚竟然一时失手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一把捏碎了。
他的脸色又沉又冷,周身似乎都缠满了阴翳之色。
紧接着,宿寒便一言不发地起身离了席。
众人纷纷猜测,大将军他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宁昭长公主这般放肆的荒唐举动,所以才愤然离席的。
夕雾只懒懒地抬眸看了一眼宿寒转身离去的背影,便意兴阑珊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祁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