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仆人点点头,不一会就拿了一件明兰若让人给明国公做的新披风过来。
明兰若接过披风,将人都打发走,再抱着披风到了苍乔身边,一抖披风,给他从头到脚遮住了。
也将他所有的狼狈都掩盖,她仔细地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
感觉到他看着自己的幽沉的目光,明兰若轻咳一声“回去吧,父亲也是担心我,督主不要介怀。”
堂堂东厂督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怎么能被人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这么骄傲又精致的一个人,现在却为了她放下身段,跟父亲周旋得这么狼狈,处处照顾父亲的情绪。
她心里怎么会不感动
只是刚才不敢动而已
可他的诚意、他的温柔,她感受到了。
一个人爱你,自然会让你感受他的诚意的。
苍乔静静看着她,忽然把手伸出来“走吧。”
明兰若看着他一笑,没有迟疑,将纤手递给他。
苍乔收拢修长皙白的五指,要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明兰若却忽然张开了自己的手指,反手与他深深的十指相扣,朝着他露出清艳的笑容来“回房了”
苍乔微微一怔,别开脸,但一直紧绷的、红肿的唇角浮现出一点不可自抑的浅笑来。
他转身牵着她,肩并肩地离开。
房间里的,明元朗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心底酸涩,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声“哼,臭小子”
回到他们的院子里,苍乔立刻自己去沐浴了一番,明兰若则准备了药物,等他洗完出来给他上药。
苍乔沐浴完了,一身水汽蒸腾的只穿了件宽松的青底云纹的袍子,露出漂亮的锁骨,连中衣中裤都懒得穿。
他就散着头发,踩着木屐随意地坐在桌子边,倒有点魏晋名士散漫浪荡的气息了。
明兰若瞧着他那额头、眼角、鼻梁、唇角都有红痕和伤口。
她不免生出心疼,净手之后,小心地拿了药膏给他擦上“忍一忍。”
药膏有点刺激,熏到了眼睛,他眉心微拧,轻“嘶”了一声,本能地避开她的手。
明兰若伸手固定住他的脸,低头轻吹“呼,不疼了,乖啊,忍一忍。”
她习惯性地用为小希调皮捣蛋受伤时上药的方式,对待苍乔。
苍乔却顿了顿,眸光深邃地看着捧着自己脸的女人,不动了,由着她心疼地低头轻轻对他伤口吹气。
只觉得那温柔的气息顺着脸上蔓延进心底。
除了长姐,没有人觉得他受伤了会疼。
早年在东厂出任务时常常受伤,连老和都习惯了他一身伤,眼都不眨地从肉里挖箭头。
他轻轻扯了下唇角,真是年纪越大越矫情了,如今她这副样子,倒是叫他觉得那点伤似真的会疼一般。
好一会,见她不吹了,他才淡淡道“不是伤口疼,是那药有点刺激,熏着眼睛了。”
明兰若一愣,立刻在边上的水盆里仔细地洗干净手。
她有些歉意地去药箱里翻出几盒软膏来“那东西里加了红花油,活血散瘀快,我一下子忘了有些刺激,不好用在眼睛周围。”
她只想着替他尽快将脸上的淤红发青的伤处消散下去,不然他也没法出门见人。
苍乔靠在软榻的桌边上,指尖随意地把玩她的腰带穗子,悠悠道“没关系的,国公爷消了怒气就行。”
这丫头之前在边上看戏看得欢乐,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