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蓟知府突然不请自来,又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着实打了刘通一个措手不及。
不管如何,眼下局势必须缓和。
如若不然,一旦知府大人看到小舅子头破血流的凄惨光景,指不定还以为是他逼迫所致,从而迁怒于他。
深谙明哲保身之理的刘县令,赶紧将自己人叫回来。
然后,转过身,不敢去看已经变成猪头的庞俊,对着楚嬴软语相告
“这位公子,求你别再打了,你不怕本官,总该给知府大人一点面子吧。”
这话传入庞俊耳朵,本已被揍得只剩半条命,忽然回光返照,垂死病中惊坐起,发出怨毒地狂笑
“姐夫是姐夫来了,哈哈,太好了,小子你完”
“砰”
一只拳头砸在他鼻梁上,飚出两股鲜红,声音戛然而止。
“闭嘴,再叫还揍你”
楚嬴一脸嚣张地比划拳头,终于让庞俊认清现实,再次陷入被支配的恐惧。
刘通下垂的眼袋颤动几下,太残暴了,简直不忍直视啊
好在楚嬴打完这一拳终于停手,临桑县令松了口气,目光沉了沉,转而对着上首那位绝
代佳人拱手叹道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默大家,连知府大人也要赏脸过来,早知大家人脉如此深广,本官实在不该蹚这趟浑水。”
默韵眸中泛出疑惑“难不成,刘大人以为,韩知府是奴家请来的”
刘通一愣,皱眉道“难道不是”
他还以为,默韵早料到庞俊会来找麻烦,所以特意请东蓟知府韩常山过来化解冲突。
如果不是为这个,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韩常山会跑来这个地方
“刘大人说笑了,奴家虽有些人脉,却还远不到相识满天下的地步,这位韩大人,和奴家可没有半点关系都。”
女坊主这话让刘通眉头愈发紧了,揪着胡须喃喃道“真不认识那,韩大人又是为何而来”
“我说大人,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那绿袍主薄急得转圈圈,催促道“不止是韩大人,好像还有不少人,马上要到了,咱们还是先出去迎接再说”
“对对,出去迎接再说。”
刘通恍然惊醒,一拍大腿,就要带人出去迎接。
至于庞俊左右救不回来,还不如一会儿面见知府大人,让他来做定夺。
然而,刘通终
究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方才被庞俊推攘的主事老头,佝着背从外面疾步进来,抬头声音沙哑道
“坊主,外面来了一群官员求见。”
女坊主眸中露出一抹诧异,对方竟真朝这里来了。
她敛眉思虑片刻,整了整衣襟,从主位后走出来,端庄道“请诸位大人进来。”
那主事老者依言离开,不久,门口珠帘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哈哈本官早就听闻天音坊的画舫,别具一格,今日一见,果如空谷幽泉,清雅高绝,说起来,还是托了苏先生的福啊。”
当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笑声爽朗大气,自有一股掌控全局的味道。
紧接着,又有一人谦虚开口“韩大人说笑了,在下哪有这个脸面,若非今日适逢其会,只怕连登船的机会都没有呢。”
“哈哈,苏先生不必过谦,你如今在殿下身边出谋划策,假以时日,必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