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通往成功的道路总是曲折的, 失败了我们再重新开始, ”许怀谦学着陈烈酒捏了捏她脑袋上的两个小啾啾,“二哥明天陪你去村里收鸡蛋,再孵一次就是。”
别被五个鸡蛋的失败吓到了。
“好吧”虽然陈小妹还是有点郁郁不乐, 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她也只好接受现实。
次日, 用过早饭,许怀谦看了会儿书, 估摸着这个点家家户户都用过早饭了, 这才和陈小妹提着个篮子,出门收鸡蛋去了。
因为脸不好的原因, 许怀谦一直挺排斥跟村里接触的, 最近他发现自己气色好了很多, 人看着也不那么病恹恹了,只是可能因为还病着的原因, 唇色和脸看上去还有些苍白,但已经到了可以见人的地步,这才放心大胆地出了门。
村里人家里养鸡的并不多, 大多数都是散养个几只,等着下蛋给家里人补补身体, 或者攒着进城去卖掉。
许怀谦要找的就是那种母鸡和公鸡都有养的人家,最好养得稍微多一点,这才有最近七天下的受过精的鸡蛋。
只是他俩提着鸡蛋在村里挨家挨户收时,村里人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们, 然后都说自家没有,让他上别家去找找。
怎么可能没有,许怀谦都听见母鸡下蛋的声音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带着孩子在村里学做衣服的陈朱氏看见他,犹豫了一会儿,想到那天陈烈酒给他们家那碗,让他们一家都回味无穷的红烧肉,觉得这样又会读书又会做饭,瞧着斯斯文文的人不像是村里人说的那样,病傻了。
悄悄把他拉到一边,给他说了实话
“陈贵家的一大早就来村里哭了,哭你家烈酒昨儿恶霸性子上来,拿着砍刀到她家乱打乱砍了一通,还打了她和三柱,把她家三柱打得都下不了地了”
“还哭小妹小小年纪就会骑在男娃身上又抓又咬,以后没人敢提亲云云”
“更哭你这个病秧子,嘴里没一句干净话,左一句死孩子,右一句死孩子的,天天把死挂在嘴边,怪不得生下来就是个短命的,还把爹娘给害死了”
“还跟村里人说,你们要拿棉被孵小鸡,让村里人不要卖鸡蛋给你,怕你们孵不出小鸡,烈酒会去卖鸡蛋的人家家里闹事,说是他们的鸡蛋不行”
“还有你那大伯母也出来帮腔了,说你脑瓜子笨,考上童生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真能拿棉被孵出小鸡,你爹娘就不至于上山砍柴被狼咬死了”
“最后还放狠话了,要是不怕陈烈酒那个恶霸到他们家里扒房子、打人,就随意把鸡蛋卖给你”
陈朱氏嘀嘀咕咕一通,将陈贵家的和许怀谦的大伯母马翠芬的嘴脸学了个十成十,可想而知他和陈小妹这样大张旗鼓得出来收鸡蛋,不正好落了两人下怀,村里人怎么可能把鸡蛋卖给他
就连陈朱氏听了都有心想劝许怀谦,要不然你还是不要孵小鸡了这拿棉被孵小鸡闻所未闻,别最后小鸡没孵出来,落了个全村人的笑话。
她刚想劝,抬眼就看见许怀谦那双向来温和的眼睛里充满了火气,瞬间就把话收了回去。
算了,别人家的事,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许怀谦不发火,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以前他在乡下也见识过村里人嘴皮子多,东家长西家短说个不停,但像陈贵家的这样倒打一耙到处泼脏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怎么不说自己教育不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