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真的冲着他的命来着,做工精良的箭矢不断地冲马车外射进来,那划破空气的爆破声,隔着几层棉被他都听得真真实实,可想而知,这样的箭矢落在他身上,他会怎样。
事发得太突然了,许怀谦想不到是谁要害他,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当然不会怕死了,他害怕他死了,没人调查出真相,他和陈烈酒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想想都憋屈。
“我明白。”陈烈酒也生气,这种半路上被人截杀,不为色不为财,就冲着他们命来,而他们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的行为,换谁谁都生气。
他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这些年,有可能得罪的人,答案都是没有。
他家小相公,进京以来,确实遭了不少人的眼,也让不让人丢了官职。
可那都是他们自己办事不力,昌盛帝也只是罢免他们的官职,并没有要他们性命。
这惩罚对他们自己怠政懒政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特别轻的惩罚了,如果连这点不甘都放不下,他们又如何走得上朝堂之上,成为一名五品以上的官员
所以,陈烈酒也猜不透究竟是谁要害他们。
“阿谦,我们得活着,活着,才能知道究竟是要害我们。”
死了,就让那些坏人得逞了。
“我明白。”许怀谦调整了一下身子,将撑在他身上保护他的陈烈酒扯了下来,背靠在马车车凳上,将陈烈酒抱进怀里,蜷缩在被子里,“我们一起。”
“可能不太行。”陈烈酒侧耳听了一下还没有停止射箭的身影,“外面的人肯定挡不住,我得出去帮忙。”
他在马车里,不清楚马车外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和他家小相公等待着,很有可能面临的就是,外面的人手忙不过来,他俩都会困死在这辆马车里。
他出去,好歹知道情况,殊死一搏,没准能给许怀谦留下一条生路。
反正最坏的结果都是他们两人一块死,他有什么好害怕得呢。
“不行。”许怀谦一听陈烈酒要出去,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走,“外面这箭射个不停,你只是会打架,又不会躲箭,你出去帮不到什么忙的。”
“但我总要出去救人吧,”陈烈酒抬眸望着许怀谦,“阿谦,你听,裴望舒在惊叫,他们的马车上没有我们车上的棉被多,他们的反应可能也没有我的反应快,我要是不去的话,他很有可能就在劫难逃了。”
一边是老婆,一边是挚友。
许怀谦咬紧了唇,这个时候,他真的很难抉择。
“我披床棉被出去,”陈烈酒掰开许怀谦箍在他腰上的手,“我会尽量小心的。”
想了想,他还是给许怀谦叮嘱了一句“阿谦,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你得给我报仇。”
“不要。”许怀谦这次脸色白得比刚才还要难看,他接受自己随时会死,都接受不了,他老婆随时会死。
“不要怕,我命向来很大,没准这次也没事,”陈烈酒看许怀谦这样,亲了亲许怀谦的眼睛,“等我好消息。”
“阿酒”许怀谦真的很喜欢他老婆明媚又胆大,但这个时候,他简直讨厌死他老婆的胆大包天了。
山匪他都敢出去面对,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但他没有办法阻止陈烈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烈酒披着棉被出去。
好在这个时候,外面的箭矢停了,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些,可能山匪也没那么多的箭矢了
事实上,山匪不是没有箭矢了,而是在他们射箭的第一时间,穆将离就带着人朝射箭的方向探了过去。
擒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