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那些嚷着要退钱的商人们,个个面面相觑了,他们现在不担心自己的钱了,反倒担心自己没审核上了。
没听人许编撰说,没审核通过的,不仅会立马退钱,还会把原因告诉他们。
要是像巫行那样不适合放在书籍上,而没通过审核的还好,要是像另外一家,纯粹就是因为口碑问题被退审核的。
那可真就是脸都丢尽了。
给钱人家都不要,可见你这口碑人品有多败坏。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人家翰林院也不是吃素的,你们非不听,要去拉劳什子的关系嚷着去退钱,这下好了吧,求仁得仁吧”
有人忧愁,有人喜,正在高兴的这人,就是起初五万两购买高敬曦诗作的昌南布行掌柜逮渐白,他听完高敬曦为他布行所做的诗后,就对翰林院这次要做的诗广,极为拥戴。
因此,当京都大街小巷都在抨击翰林院要在新科举书里放诗广,吓得这些商人摇摆不定的时候,只有他在坚定不移地相信翰林院。
“人家翰林院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就干巴巴地放几句广告词在里面,肯定还是会做一番修辞的嘛,瞅瞅我那诗做得多好。”
逮渐白说着还把那首诗给吟了一遍“这种又有意境,又能凸显我家布好的诗,难道不值得外面那些学子学习吗”
“这是见到诗作了,你当然不愁了,”众人见他这样,也有反驳的,“我们这些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摸到,重要的是,你这是布,怎么作诗都好作,像我这种棺材行,他们怎么给我作诗”
“这”逮渐白一下被问住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家是卖老鼠药的,我想不出他能给我做出什么诗来。”
“你们这些都还好,起码无色无味。我是卖粪的,他们给我做出来的文章,恐怕外面那些读书人,扫一眼就想吐,还怎么把书读下去啊”
逮渐白着实没有想到,和他争诗广的掌柜,操持的都是奇形怪状的行当。
“既然你们的行业都这般难以启齿,为何还要跟其他掌柜争这诗广的名额”逮渐白着实想不通。
“这还不是当时兴奋过了头了,”几位老板有些尴尬,当时气氛都到哪儿了,“想着花点钱能买首翰林院大人的诗作,还能让家里生意更上一层楼,就叫价了。”
叫价过后,再回来被那些读书人一抨击,顿时觉得自家的生意做成诗放在书籍上有所不妥,所以这才想要去拉拉关系,看看能不能把这广告给退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逮渐白颔首,“不过也没关系,许编撰不是说了,这广告还要审核么,若是你们的商品不适合放下书里,他会给你们退回来的。”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是这些掌柜的突然又有点不甘心了,这竞拍都竞拍上了,最后却因为自家的商品不入流没有选上,呕都要怄死他们了。
他们的商品是不入流,可是挣钱啊,谁家死人不要棺材,南方老鼠多,谁家不买老鼠药,春耕插秧,谁家不要粪便沤肥
他们除了商品有点不入流以外,比别人差哪儿去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他们自己说自己怎样都行,但要是别人说他们不行,他们能立马一蹦三尺高,跟人各种理论“我家货物怎么就不行了”
逮渐白见他们这样,只好安慰他们道“这一批审核许编撰都没有把他们给淘汰,没准还有转机”
他话说得好听,可几位商品有点特殊的老板,心里都没有底。
一方面,他们觉得自己的货物不比别人差哪儿,而且钱给得也够多,应该能选上。
一方面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