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这天, 许怀谦一爬起来,就发现不对劲了,不仅使劲咳嗽, 还手脚发软。
“怎么就生病了呢”
陈烈酒摸着许怀谦烧得通红的脸颊,看着他取出好久没揣在身上的帕子,咳了一手帕的血, 心疼不已。
想不通, 他明明每天晚上都有精心在照料许怀谦,被子这些都给他捂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让他生病了
“咳, 是京城太冷了。”许怀谦喉咙发痒地又咳嗽了一声,烧红着一张脸, 让他老婆别自责。
不是他老婆照顾不周的错,是他这个身体自上了京城就一直不太舒服,他还以为适应适应就好了,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那怎么办”陈烈酒急的不行,就许怀谦这个身体, 进考场肯定是不行的,“要不我们今年先不考了”
科考跟许怀谦的身体比起来,陈烈酒毫不犹豫地选择许怀谦的身体。
许怀谦还小, 他今年才二十一岁, 过三年再考, 也不过才二十四岁, 年轻着呢
“不行, 都走到这儿来了。”许怀谦摇头, 没有同意, “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
发个烧感个冒而已, 小时候就算是烧到打点滴都要去上学读书,生怕漏听了一节课。
考一天的试,比支着混沌的脑袋,听一天迷迷糊糊的课简单多了。
况且,只是会试,又不是殿试,只要榜上有名就行,许怀谦觉得自己坚持得下来。
“不成”向来把许怀谦身体放在第一位的陈烈酒说什么也不同意,“你都病成这样了,再去考场待一天”
陈烈酒说着自己就蹙起眉,要许怀谦是个健康的身体,他答应了也就答应,奈何许怀谦的身体,太脆弱了,他都怕他这里一答应他出门,转背他就病得更重了。
“我穿厚一点,裹严实一点就好了。”许怀谦拉着陈烈酒的衣袖央求,“何况贡院环境也挺好的,还有火盆呢,待一天应该没事的。”
先前他休息好了,陈烈酒最先带着他在京城逛,他们最先去了解的就是贡院。
京城,天子脚下,贡院就算再偷工减料也不会修筑得太差,不说上头有皇帝监督着,就说这些举子们,一旦考过了贡试,成为了贡士,距离进士只差一步之遥了,也没人会想不开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未来的某位大人。
因此,贡院虽然没有陈烈酒给许怀谦在昌南修的乡试考院好,但也不差什么。
因为是二月初的考试,京城这个天真是冷的时候,每个进贡院的考生都都会一盆炭火。
往年朝廷的都是灰花炭呛人得很,没几个考生会在这个关键点上用,但今年不同,今年朝廷有了陈烈酒的仿银炭烧制法,想必贡院也不会小气到再给他们用灰花炭吧
仿银炭熔点高,一盆怎么着都能烧三四个时辰,也就是七八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足以支撑他一天的考试了。
“可是”许怀谦话说得好听,可陈烈酒看着他那张病弱昳丽的脸被烧得异常瑰丽,心里就恐慌得不行。
他这美则美矣。
但总给他一种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在绽放的感觉。
他家小相公,天资聪慧又有这艳色绝世的容貌,他很怕他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本来他身体就比常人弱。
“阿酒”
陈烈酒心思正沉重着,许怀谦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撒娇,“你就让我去吧,你要是不让我去,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大家都去考了,只有他没有去,要是他成绩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