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临出门前,盛县令又拦住了他们“我说是这样说,还不太确定,这样我给本家送封信去,让他们送点贡炭过来,我们对比一下。”
盛县令细细看了,许怀谦给他们送是银霜炭不错,可又没完全达到贡炭的级别,让家里两孩子急冲冲地跑去告诉人家这是贡炭,事后又完全评不上贡炭,岂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盛县令给本家写了信,让他们稍了些贡炭过来,作过对比后,这才让这两孩子带着答案来参加许怀谦的婚宴。
来参加婚宴两人也没有空手。
世人都道破镜重圆好,决裂过的夫妻还能走到一起,那是真的有缘,可破镜终究是破镜,和在一起中间的裂缝也永远去不掉了。
破镜重圆哪有一直花好月圆好。
段祐言想到他和盛云锦差一点就破镜难圆了,想了想,亲手给许怀谦和陈烈酒磨了一炳银镜。
望他们夫夫二人如这面银镜一般,永远花好月圆。
他们提着礼后裴望舒一步下车,但跟裴望舒一样在看到那装扮得犹如梦幻般的农家院子,同样吃惊地张大了唇。
“好美满,好幸福。”盛云锦在看到那用绳子串起来挂满整个院子的拜堂成亲的小纸人,当场就感动哭了。
要不是真心相爱,怎会只是一个补办个婚宴都弄得这般喜庆隆重。
这是每一个细节都在向对方展示,他爱他呀。
段祐言也同样被震撼到,他当初和盛云锦的婚礼,因为两家都闹得很不愉快,办得潦草而又仓促。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婚礼不都那样吗现在看到许怀谦和陈烈酒的婚礼,他顿时就觉得,他该给他家阿锦补一个的,补一个像这样看上去就很美满幸福的婚礼。
相较于裴望舒和段祐言的心里,孟方荀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他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
学政大人私下派了人来寻他,想让他给即将致仕的侍讲学士江河海写一篇碑文。
这可把孟方荀吓得不轻。
他就是个刚通过院子的小小秀才,就算是一府案首,可全国各地那么多府,数都数不清的案首,他一个偏远地区的小秀才有什么资格去给一位四品大官写碑文
逗他玩呢
可学政把礼都送到了他家,这碑文不写也得写,写也得写。
让他写,是学政看得起他。他要是拒绝,就是他这个案首不识抬举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官都不知道压了他多少级了。
而且在别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件好事。一篇歌颂江大人功绩的碑文而已,写好了,不仅搭上了学政宋大人,也同时搭上了江大人,当然写不好,也同时把这两人都得罪了。
江大人虽然致仕了,可他在朝中的人脉这些都不是他这个偏远地区的小秀才可以窥视的,人家指头缝随便露点什么,都够他们吃一辈子了。
学政大人也同样,他一个要科举的,要是把一府的学政给得罪了,人家跟其他同僚打声招呼,他这辈子的科举之路就算是走到头了。
不就是写碑文,写,必须写,还得写好。
孟方荀权衡利弊答应后,后脚就听到学政大人还要来许家找许怀谦,让他为碑文镌字。
当时孟方荀那叫一个大气都不敢喘,他敢说许怀谦现在眼瞎吗
他不敢说。
他怕学政大人迁怒,这些当官的一天一个心情,他现在找他们写碑文镌字的态度放得很温和,谁知道,知道办不成事后,是何心情
是迁怒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