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就得这么烧才香。”面对王婉婉一脸心痛,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到她做菜都看不到个油花,又添了句,“就这么一顿,今天没让你们吃上来客楼的红烧肉,晚上二哥给你们补上。”
那来客楼的柜台上挂了木牌,一盘红烧肉三十八文,份量有多少还不清楚,而他这自己买肉做的,实打实的一斤肉,加上调料也不过才十几文,一下就省了二十多文,不比在酒楼吃得香
王婉婉本来还在心疼油和糖,听到许怀谦这么一说放心了,转而诧异道“二哥还会做酒楼菜”
许怀谦随便扯了个理由“以前在家里病得无所事事,看过两本食谱,自己琢磨的,可能没有酒楼做的正宗。”
“哦。”王婉婉点点头,知道读书人和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普通人拿着食谱连字都不识,他们想学什么,只管看书学就是了。
不然为何有那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话。
王婉婉被许怀谦忽悠住了,许怀谦也能安心做他的菜了。
农家厨房都是用茅草搭的,没什么隔绝性,许怀谦烧的红烧肉料又放得足,没一会儿,香味就顺着茅草缝隙给飘了出去。
把在院子里忙家务的陈烈酒和陈小妹吸得都放下活儿跑去厨房看王婉婉在做什么,看到掌厨的人是许怀谦时,都跟王婉婉一样惊讶,更别说是陈烈酒家附近几家的邻居。
这会儿正好是做晚饭的时候,本来人家都摆好饭准备吃晚饭了,结果一回头发现自家的小孩站在陈烈酒家厨房后面,吸着鼻子,流着口水,喊都喊不回去。
“二娃,三妹,回去吃饭了。”没有法子,只能出来,把他们喊回去。
“娘,香、香”陈二娃和陈三妹甩甩脑袋,指着陈烈酒厨房,说什么也不回去。
“香也是人家的,回去了啊”同样闻到香味的陈朱氏也咽了咽口水,可这是陈烈酒家,村里的恶霸家,他们两家又隔得近,平日里她都叫自家小孩躲着点他们家,生怕一个没注意惹恼了人家,这会儿怎么好去问人家在做什么,弄得这么香。
“换、娘、换”陈二娃和陈三妹才三四岁,口齿都不伶俐,可能以前看见过陈朱氏跟别人交换过吃食,知道可以这样获取吃的,拉着陈朱氏的衣服,一个劲地叫唤。
“这怎么换啊。”陈朱氏的脸那叫一个难堪,村里人家,乡里乡亲的,拐过去绕过来都带点亲戚关系,谁家做了好吃的都能拿家里的其他吃食厚着脸皮去别家换点回来,给家里小孩润润嘴,可这是陈烈酒家,人家做的还是肉食,他们家都好久没去城里了,拿不出什么可以换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嘛。
偏巧,在屋里听了半天吵嚷声的陈烈酒推门出来了,把她给尴尬死了,笑着道“家里小孩不懂事,我们这就走。”
陈烈酒家这一片住的都是陈家人,原本陈烈酒应该跟他们关系很好才是。可惜,因为陈烈酒三年前走镖回来,在乡里做起了收账买卖,成了村里远近闻名的恶霸哥儿。家里有姑娘、哥儿的人家,被人家给寻摸说亲的时候,听到这片有个恶霸哥儿,当即就推诿说不干了。
都一个村的,又住一块儿,谁知道这片的姑娘、哥儿有没有染上恶霸的脾性,跟那些收账的男人不清不楚的,他们是来找媳妇、夫郎的,不是来给自家找麻烦的。
为了让自家姑娘、哥儿顺利出嫁,这片的人家只能远离陈烈酒,这样别人来寻摸的时候,就说不熟不认识,没有来往,没有关系。
这陈朱氏嫁的陈大青家就有一个待嫁的哥儿弟弟,因为陈烈酒的关系,至今都还没寻摸人家,因此家里对陈烈酒的意见很大,平时连点头之交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