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依仗,怎么会轻易地被刘厚收走。
那宅邸分明是它的。
一切都是它的。
可恶的蝼蚁,又坏了它的好事。
它要他死
画魔向刘厚攻击过去,用尽力气,准备一击必杀。
刘厚冷笑一声,用手中天书朝它一扇。
一股狂风吹来,将画魔整个庞大的身躯都吹飞出去。
画魔骇然,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我的世界,这是我的”
“吵死了”
刘厚撇撇嘴“你再仔细看看,这,哪里还是你的世界。你,已经进入了,我的世界”
“不可能”
画魔怒不可歇地吼叫着,但随着它低头一看。
整个人都呆住了。
身旁,哪里还有那血色长河,头顶,哪里还有浑红天空。远处,哪里还有成片的彼岸花丛。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一切属于它的世界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它不知何时,双脚踩在了泥地里。
脚下变成了一条阡陌小道。
小道旁莺飞草长,却是个秋天。
远远望去,金黄的麦穗长势正喜人,低垂着果实,等待收割。
刘厚冷冰冰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你还剩下一个半时辰。现在的你,才是蝼蚁。”
画魔浑身都在发抖。
想是要说什么,却终究只能发出细微的骂声“蝼蚁,你这个蝼蚁,你才是蝼蚁。”
仿佛是在发泄怨气。
接着,画魔再也不吭一声,转回头便真的逃了。
一步迈出,他恐惧地发现,自己原本庞大的妖躯,也变没了。
变成了个干干瘦瘦,模样枯槁的瘦老头。
穿着破烂的衣裳,杵着拐杖,走路微微颤颤。
走不快。
“这是,这是我本来的身体不,不不不”
画魔将拐杖一扔,绝望地瞪大眼睛,捂着脑袋。
从心理到生理,甚至灵魂。
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突然想到刘厚将会在一个半时辰后,来找它。画魔恐惧地又将拐杖捡了起来,极强的求生欲驱使着它,远远离开刘厚。
找到地方躲藏。
无论是人,还是妖怪,活久了,就更害怕死亡。
人类总是说长生和永生是一种诅咒。
对,这确实是一种诅咒。
只有永生的人才知道的诅咒。
永生的人,都会爱上这个诅咒。而总觉得永生是痛苦诅咒的人类,不过是短命的他们的臆想罢了。
就一如村里的农夫会臆想,当今皇帝一顿应该能吃得上十个白面馒头,种庄稼锄地的时候,用的是金锄头。
活了一千多年的画魔,绝不愿意死去。
画魔顺着这条小道一直往前走,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
在抬头看,画魔惊呆了。
这里,是它活着时候的,村子。
那个在它这一生中,记忆里最晦暗,最痛苦的地方,便是在这村子里。
若世间真的有地狱,对画魔而言。
这里,便是
真正的地狱
“怎么会,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