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相抵的距离里, 元策闭着眼,不可抑制地喷薄出滚烫的呼吸。
耳边是安静了, 心里的声音却更吵了。
他只是看着她叭叭不停的嘴, 烦躁到了极点才堵上去,自己也不知怎么,方才那一刻仿佛拥有狩猎的本能, 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做,就已经做了吓到她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害怕地往后躲去,他可能都忘了他的初衷只是想让她安静。
也不知这会儿安静成这样, 是不是吓傻了。
想到这里,元策因躁动而混乱的五感恢复敏锐,突然察觉不对, 蓦地一睁眼,抬起头,眼前安静到不对劲的人直直朝他靠倒下来。
元策手一伸一把接住了人, 惊愣地低下头去“姜稚衣”
怀里的人脸颊潮红,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
伸手探过她鼻息,颈脉,额头,元策转头向外“青松”
“在、在在”
“叫李答风来,快”
三刻钟后,西厢房内, 元策坐在榻沿, 紧盯着李答风的神色“什么情况”
李答风松开切脉的手,上前翻开姜稚衣的眼皮看了眼“她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元策看了他一眼。
李答风“你当我是大罗神仙, 切个脉就什么都知道, 不结合前情怎么断病”
“吵了一架。”
“吵着吵着晕过去的”
“也不是。”
“那是”
元策眼看着李答风, 张了张嘴又闭上,撇开头去,目光落向姜稚衣红得异常的唇,飞快一收眼。
李答风抬了下手“明白了,医者救人心无杂念,下次有话直说。”
“”
元策皱眉催促“所以到底有事没事”
“晕过去这事,是没事,情绪波动太大,一时供血不足,稍后自会醒转。”
“你意思什么有事”
“我方才切脉,发觉她血瘀之症并未根除,你确定她上回除了脚踝没有摔到别处”
“女医士给她贴身验过伤,总不会有错。”
李答风给姜稚衣重新切了一次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上回之前,她身上就留有未痊愈的旧伤,所以从表象上已看不出。”
元策蹙起眉,看向榻上人“严不严重能不能判断血瘀在何处”
“比之上次,血瘀之症已有所减轻,应当是她医治脚伤时喝的汤药顺带起了效用,但位置光靠诊脉不好说,我需要她近一年间的医案。”
元策招来青松,让他立马去侯府取,回过眼问“那眼下能做什么”
“我的建议是,如果等人醒来你们还要接着吵,不如先点上一盏安神香,让她将昨夜缺的觉补上,否则体力不支,很可能再晕一次。”
“”
在他弄清楚今日这事的真相之前,再吵也是百口莫辩,不光姜稚衣,他可能也要气血逆流。
元策毫不犹豫点上了安神香。
在榻边坐了片刻,等姜稚衣沉沉睡去,他起身退出厢房,回到书房阖上门,重新拿起那枚衣字佩,开始从头梳理这件事。
同一枚玉佩,主人只可能有一个,两人之中总有一人在说谎。
如果说谎的人是裴雪青,那另一半玉佩作何解释裴雪青又怎么会清楚知道这枚玉佩藏在兄长书房何处那是连青松都不知道的地方,甚至姜稚衣当时会抓住这枚玉佩不放,也是一个意外。
可如果说谎的人是姜稚衣他与她朝夕相处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