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时期,外来者极可能被当成探子,送上绞刑架也不稀奇。
“不管是什么身份,不找麻烦就好。”一名年长的女人说道。
女人们停止说话,愤怒的情绪上升,胸中似有火焰燃烧。她们给刺槐领交税,领主的骑士却抢走她们的粮食,抓走她们的家人
“一百年前不是这样。”一个满脸沟壑的老人开口,她支着拐杖,身形伛偻,颤颤巍巍走出家门,目光稍显浑浊,声音中充满怀念,“一百年前,这里是雪松领的土地,领主和骑士从不会这样对我们。”
“伊姆老人,那是一百年前,早就不一样了。”
“是啊,不一样了。”伊姆老人叹息一声。
她理解村子里的人,她们中的大部分都很年轻,没有经历过雪松领最后的辉煌。从出生到成长,面对的永远是繁重的劳作和无休止的压榨,难怪会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也无法相信领主的骑士并不贪婪,从不会对无辜的村人举起鞭子。
突然,风中又传来马蹄声,还有车轮压过雪地的声响。
女人们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飞速冲回家中紧闭门窗,透过窗缝向外望,下意识放轻呼吸,握紧手中的草叉和镰刀。
风雪中,数辆马车排成一列,满载着堆成小山的大麦,正向村庄疾驰而来。
赶车的是十多名强壮的农夫,他们穿着厚实的外套,外套上还有头蓬,拉起兜帽,能最大程度抵挡寒风。
车队来到村口,农夫掀开兜帽,躲在家中的女人们发出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杰德”
“格雷夫”
认出赶车的农夫,女人们立即推开家门,提着裙子跑过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回来了”
“车上是什么”
“其他人呢”
众人包围车队,你一言我一语,农夫根本来不及回答。
“停下,快停下一个一个问,一起问说不清楚。车上是大麦,还有一些盐。只有我们回来。其他人在卡布罗城,放心,大家都平安。”
格雷夫是个大嗓门,只有他能压过众人的嗓子,控制混乱的局面。
“怎么有这么多粮食”伊姆老人问道。
“从卡布罗城带回来的,我们干活的报酬。”
格雷夫跳下马车,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包里是三颗乌黑的糖块,被他一路揣在怀里,已经有些融化。
“这是糖”伊姆老人大吃一惊。
“是的,是我得到的奖励。”格雷夫回答道。
伊姆老人满腹疑团,村子里的女人们也不敢置信。
刺槐领的骑士会这么大方
这可是糖
她们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见过。如果不是伊姆老人开口,她们会错以为是某种凝固的药膏。
看出众人的疑问,格雷夫大声道“不是刺槐领的骑士,他们都是吝啬鬼,是贪婪的恶棍。是雪松领主,我们为领主大人干活,领主大人给我们粮食和盐,还会奖励糖。”
“雪松领主你们去了雪松领”
“事情不是这样。”格雷夫摇摇头,解释道,“雪松领主占领卡布罗城,城里的骑士不是死亡就是被抓。雪松领向刺槐领宣战,卡布罗城到平原镇的土地都归领主大人所有,包括城镇附近的村子。”
农夫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众人消化许久才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