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顾几秒,最后笑着碰了碰拳。
“是,我们是战友。”
普通的公寓房间,琴酒坐在沙发上卸枪保养,熟练地操作一通后重新组装完毕,“咔嚓”一声,他单手检查了保险栓,并将家伙收了起来。
房间唯一的窗户关着,窗外开始打雷,在天穹炸开,把沙发上熟睡的人惊醒。
那声惊雷太惊悚了,炸得人脑子骨碌碌颠簸,把梦境全部摧毁,想法也被碾碎,留下空旷的废墟。
早乙女天礼缓了会儿,才慢吞吞爬起来,赤脚蹲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他刚睡了一觉,身上还披着来自男人的长风衣,有气无力拿膝盖抵住下巴,眼睛有些睁不开。
不过硬质风衣其实很柔软,盖在身上像是给尸体最后一丝体面的白布,隐藏住他的身躯,还隐藏了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还是好困
在和波本与苏格兰相处的几天,早乙女天礼几乎没合眼,大量的情报在他的脑子里进行处理,那些微小的细节也被发大,衍生出无数种合理的可能性。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天礼看重的是结果,而且也不是找不到能放心下来的地方休息,琴酒不仅不会赶他走,还黑着脸给他搭上了外套。
真好啊天礼想着,又听见琴酒问“你故意留出时间让他们独处”
“他们不太正常,但是藏得很好,暂时不能判断是本人性格问题,还是的确存在猫腻。”天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给他们一个交流的机会,就能得出答案了吧。”
“所以你才安排了提前去西班牙,「烟草」的生意没那么急,你把情报篡改了。而且还不打算带上其他人”
“人太多会很突兀”
“如果他们有问题,你死得也会很突兀。”琴酒利刃一般切入了最核心的问题。
天礼不是很在意“我会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安静去死的。这也不会变成你对我信赖的重大错误。”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舌头完全没有用存在的意义。”
琴酒冷冰冰的口吻显得咄咄逼人,他不常骂天礼,也没有必要,这个男人天生懂怎么让这个一手带大的人伤心,指责不会说话已经是和询问天气一样轻松的话题了。
所以天礼依旧没有在意“那就割掉好了,你要我的舌头吗”
“闭嘴。”
天礼合了合架在肩上的外套,外套上有熟悉的烟味,他想了想,从风衣口袋中翻出琴酒的烟盒,放到自己兜里。
“我刚才做了个梦。”他小声说,“我是个生活在日本的孤儿,然后碰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很平常地长大,身体健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活到七老八十。”
琴酒“你还想着日本的事。”
“不知道,或许是吧。”天礼说完,就结束了这个由他展开的突兀话题,转而说,“你要去伊斯坦布尔吗去半个月”
琴酒不耐烦道“我告诉过伏特加,不要多话。”
“那样的话我会比你先回来。”
天礼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风刮了进来,吹开了房间中凝滞的空气。外面没有下雨,每一声雷都像是狂躁的干呕,听久了又像是不规则的鼓点,用震天撼地的声响敲击着内心。
早乙女天礼转身走向了沙发,他站在琴酒身后,把外套轻轻摘下来,搭在沙发边,又俯下身,双手抱住了琴酒的肩膀。
青年能感觉到男人无意识紧绷起来的肌肉,他又将下巴搭在男人肩头,冷淡开口“我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