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搭在右腿上,脚腕好像不舒服一样,不时的晃动几下。
后面的堂屋里,传出来欧阳千户一阵阵的哀嚎声,和刀背击打在身上沉闷的骨头断裂声。
似乎是欧阳千户太过于强壮,又或者是刀身重量有点太轻,使得刀背砸上去力度不大。只到段天明气喘吁吁的喊着换人的时候,偶尔还能听到欧阳千户粗重的呼吸声。
随着刀背击打下去“啪”的一声,欧阳家主和张管家就不由自主的抖一下。也不知道他们抖了多少下,里屋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一阵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段天明满头大汗的第一个走了出来。
配刀已经被他收起,身上的衣服上,有着数不清的点点血迹。
后面出来的校尉,几乎和段天明是一个模样,身上的血迹,如同杀猪了一般,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
欧阳家主和张管家,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大活人被刀背拍死,现场会有多么的恐怖与惨烈。
尤其是欧阳家主,无论他对欧阳千户多么的失望与痛心,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每一道刀背拍击的声音,都如同拍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被恐怖笼罩的时候,肖尘却将脑袋靠在椅背上,鼻子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段天明尴尬的咧了一下嘴,轻轻的走了上去,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
“肖公子,人已经处理完了。”
“嗯。”肖尘睁开了眼睛,“怎么这么久,乒乒乓乓的敲打声,把我都给催眠了。”
说着,将左腿放了下来,身子往后挪了一下,道“确定打死了别打个半死让他捡一条命。”
伏在肖尘耳边,段天明压低了声音“不会的,都打成肉泥了。”
“你怎么这么残忍”肖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对这种不忠不孝之人,还是不能过于仁慈,杀一儆百吧。”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是来这取货的,肖尘走到了木箱子跟前,用手在箱子上拍了两下。
“将这箱子抬上,我们去易州衙门。”
看了一眼挺立在客厅中央的欧阳家主和张管家二人,段天明道“那欧阳家族的这些人呢”
“全部带上,整个家族一个不漏。”肖尘抬起右手,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易州州衙,衙门大开。两名衙役威风凛凛的站在大门的两侧。
大堂上,由于没有案子审理,知州兰立群斜坐在那案几后的木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旁边的同知聊着天。
前天,将二十多万两银子送到天一客栈之后,肖尘笑盈盈的没有拒绝,更是再没有提及关于守卫的任何事情。
在兰立群看来,这件事终于用银子的力量,给抹过去了。
所以,这两天他的心情特别好。心中没有的压力,自然看谁都顺眼。没有案子的时候,也就不再要求那些衙役严肃的站在大堂上了。
大堂外面的向阳墙根,几名衙役手持木棍,聚在一起晒着并不暖和的太阳,天南地北的吹着牛。
虽然来易州城好几天了,更是见了易州知州两次,可肖尘却是压根不知道易州州衙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能让欧阳家族的张管家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来到了州衙门口,那门口值守的衙役,虽不识得肖尘,和张管家可是熟得很。面带笑容看了过来。
“张管家,今天什么风将您吹到州衙了”
板着脸,张管家冷冷的回了一句“朝廷办案,别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