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灰暗的四周,也逐渐亮堂起来,一如皎月挂在当空般清晰见物。
蓝衫男子最靠近咽喉的牙齿上,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的粉末。
脸色却渐渐从铁青变成了乌青,最后整个面部成为了乌黑,七窍更是渗出了点点发黑的血丝。
逐渐变大,散去的瞳孔,证明着男子的生命,已经消失。
只是那面部已经僵硬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笑容。
有一分得意,似乎还有着一分对肖尘的嘲笑。
肖尘的表情很是平静,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将男子的尸体放置在地,缓缓站了起来。
他知道,能执行这种绝密任务的人,不会轻易屈服。
所以,他挑断了此人的手筋和脚筋,以防他选择自杀。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事件的隐秘性,竟然高到让执行任务之人,提前将毒药藏匿于牙齿,来做最后封口的高度。
由此推断,王三也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和张善人一样,只是他们达成某种目的的绊脚石而已。
整个事件到底有多庞大,身后牵扯的势力,到底有多少,肖尘不知道,脑子一片茫然。
只是,杀了王三,就是触碰到了肖尘的逆鳞。这也是他,一名小小的东厂校尉,要将此事彻查的原因。
将刚才一着急扔在地上的离刃,捡了起来。肖尘一弯身,又捡起了那已经断为两截的三尺青锋剑。
“此剑,沾染过太多无辜之人的鲜血,还是毁了去吧。”肖尘屈指一弹,那锋利无比的剑体瞬间华为粉末,在寒风中飘洒的无踪无影。
欲转身离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蓝衫男子的尸体,右手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从掌心涌出,卷起地上的积雪,捂在了男子的尸体之上,形成一个小小的鼓包,恰似北方之人,百年之后的坟堆。
宁死不屈,不变节投敌,对于此人,肖尘的心里泛起一丝敬佩之意。
两种阵营,各为其主,没有谁对谁错。
回到清河店,街道两边已是漆黑一片。
小镇本来就不甚繁华,在这腊月寒天,没有富户家那种取暖的火炉,寻常百姓早已钻进了用柴火烧就的热炕头,幻想着明年会有一个好的收成。
肖尘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思绪一团凌乱。
杀害张善人一家的凶手,已经伏法,却没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这对于常年在一线办案的肖尘来说,多少有点打击。
不是对手太狡猾,而是自己过于轻敌。
忽然,肖尘停下了脚步。跟随蓝衫男子出镇的途中,那人清河店唯一的客栈之前,停顿了一下。
虽然只是稍作停顿,肖尘意识到,那一刻,男子才发现了自己,转而继续前行。
或者说,那男子本来就住在这家客栈,那一停顿,只是作为一个常年在外执行任务之人,习惯性的观察行为
若是蓝衫男子真的住在这家客栈,在他的住处,或许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肖尘的思绪豁然开朗。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客栈,疾步上前。
这家客栈,名为清河客栈,从陈旧的牌匾上看,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作为清河镇上唯一的三层小楼,这客栈的老板,应该早些年就是清河店的富户了。
只是,整栋小楼都漆黑一片,宛如要融入到这四周的黑暗之中一般。
“不对啊,按理说一般的客栈都是白天晚上都会开门营业,即便是清河店比较偏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