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来两尾活鱼,要剖鱼刮鳞的。”
元伯收回目光,沉默却动作老道敏捷。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鱼儿就杀好剖鳞,麻绳一扎鱼嘴,三两下便将鱼儿给了管事婆子。
“诚惠半钱银。”
管事婆子将那银子丢到瓮罐中,元伯瞧了瞧。
不过两日,他这瓮罐里已经装了好几两银子了,这靖州城的鱼儿卖的也比他们玉溪镇的贵,生意果然还是得去外乡做才好。
日头一点点高了,元伯收了卖鱼的家当,又在河里洗了个澡,无所事事的躺在船舱里,想了想,带着斗笠又来这个春江路了。
他黑黑的眼睛盯着许家的门宅,有些出神。
“嘿,我瞧你许久了,你是不是踩点的小贼说”
一声喝问在元伯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去。
只见一位穿着绫罗衣,约莫十五六岁模样的小胖子正瞧着自己,他手中还提着一盏的鸟笼,鸟笼里的咕咕鸟正在扑腾翅膀。
“噢噢,乖乖,我说的不是你哦,莫怕莫怕”
小胖子见自己的喝问惊到了鸟笼里的咕咕鸟,连忙手忙脚乱的哄着。
元伯
他收回了目光,继续瞧前头许宅的大门。
旁边,小胖子还在唠叨。
“哦,我知道了,你定然也是听了那鬼母送女的故事,这才来许宅瞧热闹的。”
元伯惊诧“鬼母送女,你怎么知道的”
小胖子撇嘴“嗐,谁还不知道啊,说书老伯在茶楼里将故事都说了,是许相公那成死鬼的妻子将孩子送到了夜香婆那儿,求夜香婆帮忙养大了孩子。”
“哎,你说,那许夫人为什么要将孩子送给夜香婆为什么不直接送给许相公呢”
元伯回头,正好对上小胖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犹带稚气的眼里都是满满的好奇。
这定然是个富贵窝里出来的孩子。
元伯“我也不知道。”
这一瞬间,元伯原先对许靖云相公的敬畏荡然无存了。
前儿才接回的慧心,今儿那点家事居然被传到了茶馆里,这治家还不如他们玉溪镇的小户人家呢。
小胖子没有察觉到元伯的敷衍,犹自自来熟的唠嗑道。
“是吧,这事就真的怪,里头肯定有缘由,嗐,说书人又不将故事说清楚,害得我连吃烧麦虾饺都不香了。”
“对了,我叫小潘,你叫什么”
元伯“元伯。”
小潘狐疑元伯小潘小潘对元伯
这确定不是在占自己便宜吗
他张嘴正待继续说话,元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别说话了,门开了,里头有人出来了。”
小潘连忙噤声。
许家的大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管事模样的汉子,他目光警惕又有些慌张的朝周围瞧了瞧了。
在掠过元伯和小潘时,多瞧了两眼,随即不以为意的收了回去。
不过两面生的半大小子罢了
管事招呼后头的两个小厮,“快快,动作利索点。”
两个小厮想着接下来要做的活计,脸都苦巴了,因为心里不情愿,他们还磨磨蹭蹭的磨洋工。
许管事唬了下脸,“这个月的月钱是不是不想要了”
瞧见街坊邻居没有注意这边,他压低了声音,宽慰道。
“放心,这等事老爷和夫人会给红包压压晦的。”
小厮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