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对。
白落苏正在用筷子把发黄的菜叶和米粒拨过来拨过去,一副没食欲的样子,却又心知肚明,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不吃点东西的话,会没体力继续做任务。
看着可怜巴巴。
楚酒把那碗饭放下,也顺手把白落苏手里的碗拿走,撂在旁边桌子上。
她站起来,“不用吃这个,走,我带你去找点好吃的。”
白落苏“啊”
秦家家主吩咐过,楚酒想去哪就可以去哪,所以跟仆役打听家主住的地方的时候,一点力气都没费。
秦璟住的是秦宅的正院。
院门口的仆役听说楚酒想见家主,虽然很讶异,还是去帮她通报了,没一会儿,就回来请楚酒他们几个进去。
秦宅的正院不愧是正院,端正大气。
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全都沿着中轴线完美对称,中堂开着门,正中悬着字画,并一副对联,上书八个大字诗书执礼,仁孝奉先。
确实颇有点诗礼传家的模样。
秦璟身着一身整齐的青蓝色绸缎长衫,正在等着他们。
他请三个人坐下,命人上茶,一层笑容薄薄地贴在脸上,对楚酒说“我也正想打发人请楚姑娘过来。”
楚酒知道,他大概是要打听他家祖宗的事。
果然,秦璟问“楚姑娘昨天晚上呃看见了什么人没有”
楚酒心想你是想问看见了什么鬼没有吧。
楚酒点头,“有。”
秦璟立刻探身向前,问“是谁长什么样”
楚酒顺溜地回答“来了个奇奇怪怪的人,穿着和你身上这件一样的蓝袍子,长得嘛”她偏头打量秦璟,“好像也和你差不多。”
她信口胡说,秦璟竟然真的信了。
他沉吟片刻,“是应该和我长得差不多。”
楚酒知道了看来秦云简跟秦家这些后代沟通的时候,是不露脸的,他们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没看过他的白板脸。
“他昨晚跟我聊了一会儿就走了,”楚酒满眼天真无邪,问秦璟,“所以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忽然昏过去了,还会睡在棺材里那个人又是谁”
秦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韩序和白落苏,欲言又止,“这两位”
好像有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楚酒说“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没什么不能听的。”
秦璟只得回过头,吩咐身后站着的一个老仆,“去把东西给楚姑娘拿过来。”
老仆出去了,一会儿就端着一个雕花的木头匣子出来了。
“不瞒楚姑娘说,”秦璟说,“我们秦家立冬祭祖的时候,会给祖先配阴婚。”
他竟然实话实说了。
“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但是聘礼一点都不会少。”
他示意老仆上前,打开匣子。
匣子里金光耀眼。
里面摆得满满当当,都是黄金打造的各式首饰,发钗、手镯、耳环、项链,一应俱全,上面坠着珍珠坠子,嵌着各色珐琅,做工精致。
秦璟说“姑娘只要肯在这里结个阴亲,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是行礼走个过场而已,等这三天过场一走完,这些聘礼仍然是姑娘的,到时候姑娘想去哪,就去哪,和我们秦家再也没有关系。”
他再打量楚酒一眼,“楚姑娘是路过甘苍的吧这里一个熟人都没有,结过阴亲这件事,谁都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也绝不会出去跟人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