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桂花巷,进了房间里,许沁玉见到曾外祖母。
老太夫人走得很安详,面上还带着笑,面容很安详慈祥。
祝氏眼睛红的厉害,已经肿了,看样子哭了许久。
闻氏也过去跪在了床榻前。
没多大会儿,祝太守也快马加鞭来了,祝太守面色发白,进到屋中,见到老娘面容祥和,哪怕知晓老娘心中再无遗憾,这些日子又得裴家人照顾,老娘才又养好身子多活了这一年多,但还是忍不住悲从心中来,眼中泪水滚落下来。
朱氏跟祝家其他子孙要坐马车过来,至少还得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祝太守跟祝氏给老太夫人洗了身体,换上衣裳,祝氏还有闻氏、许沁玉跟裴家其他子孙,包括宁姐儿芫姐儿凤哥儿他们也都回了,全都跪在老太夫人面前守孝。
如今祝裴两家血亲的关系不能公布于众,所以祝氏也只能这样给老娘守孝,等到祝家其他子孙过来,就要将老娘运回饶州城,办完丧礼后,还要将老娘的灵柩运往祝家老家,跟老爹合葬在一起。
大盛朝律法,官员无需丁忧,但需要为过世的父母守孝三年,这三年内不得食荤腥,每日着素装,不得吃宴喝酒等等,无需辞官去坟前守孝三年。
所以祝太守这三年也不用回老家那边丁忧。
许沁玉他们跪在老太夫人面前一个时辰,等到朱氏和祝家其他子孙到了,裴家人才起身。
祝家其他子孙瞧见祝氏还有闻氏跟裴家人眼眶都红红,一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祖母曾祖母在源宝镇待了一年多,裴家人照顾着她,自然相处了些感情,所以老太夫人过世,他们才会伤心的。
祝家子孙来到,进屋哭丧,又是一阵的哭泣声,祝太守的这些儿孙其实都是孝顺的,家中长辈过世,心里也都是真的很难受。
祝太守去跟祝氏和裴危玄说了几句话,就抱着老太夫人上了马车,启程回饶州城。
饶州城给老太夫人的灵柩早已经准备好。
他们要回到饶州城办丧礼。
看着祝家人离开,祝氏倒还算好。
祝氏跟祝老太夫人都不在乎死后的这些规矩,她们生前享受了一年多的天伦之乐,早已没有任何遗憾,等以后她也能偷偷去祭拜合葬后的父亲母亲,所以祝氏此刻除了伤心,其他情绪还算平复。
等到祝家人离开已经是亥时,大家把这边祝老太夫人住了一年多的院子收拾收拾,都回了来溪巷那边的宅子。
许沁玉一路上都是有些闷得慌。
生老病死,乃是世间常态,但除了生,老病死这三种,都是世人不肯轻易接受的。
她是普通人,也无法抵抗住看见亲朋好友离世的冲击,心里自然很是郁闷。
回到来溪巷,裴危玄见到玉娘难过,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曾外祖母过世,他应该难受,但他心绪是平复的,无悲无喜,他只做着他应该做的一切。
还是玉娘拍拍他,“四哥不要难受,曾外祖母是喜丧,是好事儿,四哥早点回屋睡吧。”
裴危玄迟疑下,点点头说,“玉娘也是,你也早点回房歇息。”
许沁玉并没有难过几日,因为就如同她所说,曾外祖母是喜丧,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人生走到最后,儿孙孝顺,最后还有儿女陪伴在身边,也没大病,还是睡梦中安详离开,这有什么难过的她也希望自己以后能这么个死法
所以许沁玉很快想开,心态就好起来,又开始忙起许记的事情。
天气渐渐暖和,许记加了三道火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