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番后,便详细地问起来这幅画最近这些年的种种遭遇。
丁彩虹疑惑,不过照实说了。
丁彩丽看初挽一脸凝重,心里纳闷,不过也不敢问什么,丁彩虹更是有些慌,用手死死地攥着围裙。
初挽在重新细细地看过那幅画后,才道“这幅画,曾经值钱过,不过现在不值钱了。”
丁彩丽惊讶“什么意思”
丁彩虹更是慌了神“是我没保存好我,我一直都好好收着,没敢碰过啊我藏得好着呢,锦鹏想拿走让人看,我都没敢让他凑边”
初挽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这幅画到了你手中时,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丁彩丽“那到底怎么回事”
初挽细细解释道“从这幅画的宣纸底色以及画风来看,这确实是郑板桥的真迹,至少曾经是,这是清朝时候装裱过的,到了民国,这幅画的主人又拿去二次装裱,结果就是在这里,被人做了手脚。”
丁彩虹诧异“做手脚”
初挽“不同年代,装裱风格不同,最后一次装裱,用的是浅米帘纹,这是民国特征。不过就是在那次装裱,这幅画被人揭走了,只剩下一个底子,又用底子给描的。”
这话一出,别说这丁家姐妹,就是旁边的陆守俨都疑惑了。
初挽详细解释道“这是一幅清朝画,那个时候作画用的宣纸比较厚,少则两三层,多则四五层。宣纸用墨容易渲染,郑板桥的画力透纸背,所以每一层都被浸了笔墨。这幅画送到装裱行的时候,被人看出是郑板桥真迹,便把上面的层揭下来,此人很贪,看这痕迹,应该是一口气揭出来三层,揭下来三层后,那三层分别变为一幅郑板桥真迹,只给原画主人留下一个底子,这个底子的墨迹其实已经非常清淡了,他们怕主人看出其中猫腻,便由行内人按照留下的墨迹来描摹。这种画,叫魂子画。”
她望向丁彩虹,道“这是民国时候的事了,所以这幅画,早就被人做了手脚。”
丁彩丽大惊“那,那这幅画不值钱了”
初挽有些惋惜地道“是,如果是第二层或者第三层,也许还有些价值,但这已经是第四层了,被人临摹过,本身和作伪假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丁彩虹盯着那幅画,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落“那,那可怎么办,我手里什么都没有,钱都在他手里,我就这幅画,这幅画要是不值钱,那回头他把我赶出去,我真就什么都没了”
丁彩丽一听,气得要命“我早给你说了,他们家成分不行,你还非嫁给他们家,你这些年填补他们家多少东西,跟着他们家吃苦受罪这些年,你说你落下什么了你婆婆临走前,说是对你好,给你一幅画,结果可倒好,被人家揭走几层皮了,就剩一个底子”
她恨铁不成钢地道“现在人家什么都有了,人家一脚把你踢出去了,你是一个子儿都落不着你气死我啊,你说你活了半辈子,活了个什么”
丁彩虹嘴唇都发抖,眼泪止不住,捂着嘴在那里哽咽。
初挽见此,也有些无奈,她说的是实话,实话伤人。
可问题是,这番画一看就是被揭出去几层,太明显了,行内人都能轻易看出来,她这番画是不可能卖出什么钱来的。
陆守俨从旁听着,突然道“这幅画,你爱人现在也想抢是吧”
初挽一听这话,看向他。
四目相对间,陆守俨眸中有征询之意,初挽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
初挽道“可以。”
陆守俨颔首。
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