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心里的痛,这是他对自己格外严厉的根。
最近这一段,自己显然有些过于沉浸在这段感情中,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不出这件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现在,他看到了那封信,那封信几乎泼在了他心上,那么直接地将他隐隐担心的问题暴露在他眼前。
其实依老太爷的睿智,他当然不会相信那封信上的话。
所以老太爷看到信后,隐而不发,他在试探陆守俨,用自己的威严压住陆守俨,在看陆守俨的反应。
只可惜,后续陆守俨的所作所为在他那里已经是大错特错。
一错在没能及时化解这样一个前女友的纠缠,竟然还要和对方接触,以至于留下照片,这是当断不断,心慈手软,二错在让女方长辈看到这样不堪的言语,这是无能;三错在既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在老太爷试探下,他依然没有坦白说出,这是不诚。
所以在老太爷这里,他给了陆守俨机会,陆守俨却没把握住,那陆守俨就已经被打入深渊,根本不值得信任了。
对于陷入这种情绪的太爷爷来说,是没有什么能让他满意的,除非陆守俨跪在他面前掏心挖肺。
但是陆守俨就是陆守俨,他有他的傲气,她也能看得出,陆守俨对于太爷爷的一些想法未必赞同,只是含蓄地以晚辈的恭谨来避免冲突罢了。
这样的他,要他折损傲气跪地求饶弃械投降割地赔款,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也没有必要为自己这样哄着太爷爷。
说到底,太爷爷是她一个人的太爷爷,其它人不过都是情分罢了。
他老了,没几天活头了,他要怎么样,自己愿意纵着,甚至可以赌上自己的婚姻来纵着,这是她的心甘情愿,也是初家最后一滴血脉理所当然的责任。
可陆守俨没必要,陆家也没必要。
这天初挽正在冯鹭希院子里背政治题,就听外面敲门声,冯鹭希开门一看,是陆守俨。
冯鹭希便笑了“守俨你可算出差回来了,挽挽正学习呢。”
陆守俨一踏入院子,便看到了初挽,她穿着一件白色木耳领娃娃衫,下面是红色百褶裙,头发修剪成了齐耳短发,剔透清澈,却又娇艳水灵。
不过他进来后,她头都没抬,手里拿着圆珠笔,正快速地划过一行字。
有冯鹭希在,陆守俨视线也只是很快地滑过,之后很随意地和冯鹭希说了几句话,又问起最近初挽的学习。
初挽这才抬起头,讲了讲这次的政治辅导班,很不错,助益很大。
陆守俨看出她神情凉淡,显然有些疑惑,便试探着说“有时间的话,我想着过去照婚纱照,你觉得呢”
初挽“婚纱照”
陆守俨点头“对,我听朋友说的,说现在结婚都要拍婚纱照,穿着白色婚纱,国外流行的,你看看要拍吗”
冯鹭希听着,笑了“拍,一定要拍,到时候咱们婚宴在北京饭店办,老爷子说了,咱得大办,到时候也需要一张大照片摆在饭店门口,那样才好看呢”
初挽“我最近可能忙,你也才出差回来,等我们有时间再说吧”
陆守俨越发意识到了,他深深地看了初挽一眼“行,那我们再商量。”
旁边冯鹭希看着这小两口,也是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笑着说“不行你们周日就过去拍吧,正好周日我打算过去娘家一趟,家里就保姆了,也不好让挽挽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守俨你就带挽挽出去,四处逛逛,吃点好的。”
她笑叹“挽挽最近学习可真是用功,经常学到晚上十点,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