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陆守俨坐下,侧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只是那么一眼,初挽便觉得,就像一滴墨落入清水之中,在她心里泛起迤逦的涟漪。
空气中弥漫着混夹了渴望的烫,变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初挽看向车窗外,窗外夕阳倚着十三陵山脉,将那山峦染成了绮丽多彩的模样。
她将胸口溢出的情绪压下。
陆守俨指骨分明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低声说“回去了”
初挽仿佛很是漫不经心地道“嗯”
陆守俨看了眼她的侧脸,到底是发动了车子。
车子开得很慢,车厢内很安静,初挽能听到身边男人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不过两个人都没说话,初挽甚至都没有再看他。
到了村边,初挽打开门要下车。
陆守俨突然叫住了她:“挽挽。”
初挽握着车门把手,动作停下∶
陆守俨压低声音道:“明天我再来“
初挽仿佛漫不经心地道:“你有时间的话,想来就来。
陆守俨却道:“挽挽想我来吗”
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诱哄。
初挽脸颊泛烫。
她觉得他像是一只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
她咬唇,故意道“不想。”
陆守俨黑眸沉沉,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挽挽这是在欺负我。”
初挽却已经推开车门,下去。
陆守俨这才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之后停好车子,也跟着下车。
进了院子,陆守俨向初老太爷告别,初挽给他准备了半筐果脯“这果脯看着不起眼,搁以前也是贡品,你带过去南口那边,可以分给你以前的战友尝尝。”
陆守俨颔首“好。”
一时看向初老太爷“明天我有时间的话,再来陪老太爷说话。”
初挽听着,只觉得他太直白了,谁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下干脆道“不用,你忙你的就行,再说我明天在家还要做做英语题,背背政治,一堆事要干呢,总得清静清静。”
初老太爷看向重孙女,笑叹“挽挽说得这叫什么话。”
陆守俨道“挽挽准备考今年的研究生,时间紧,着急用功,也正常,那我明天就不来搅扰了,过两天再说。”
说完,再次和初老太爷告别,也就先走了。
初挽觉得,可能是自己上辈子见识的太多了,各种精彩优秀的男人,她都打过交道。比如同行的聂南圭,宝香斋的刀鹤兮,任凭将来再优秀,那也是她交过手的人。
也许不熟悉面容,但是对他们的性格,做事风格,了如指掌。
至于陆建晨陆建晖,那更是足够了解。
因为太过了解,所以失去了神秘感,也就失去了兴趣,无论这些人再是惊才绝艳,在她心里也是清汤寡水了。
而陆守俨,可能距离太遥远,所以哪怕重活一世,还是觉得遥不可及,这样反而更容易引起兴趣。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真好,对自己很好,上辈子就对自己很好,这辈子目前来看也好。
甚至连小时候都对自己好。
初挽这么胡思乱想着,又记起回来的路上,吉普车中,她甚至仿佛听到了烟火引线发出滋啦啦声,随便一次呼吸一个眼神都让人引爆。
想到这里,初挽颓然地揉了揉脸,叹了一声。
她到底是将自己的思绪从这些旖旎浪漫中剥离,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