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提醒,苏鸿燕赶紧抱紧了。
当下一行人走到了一处僻静墙根底下,初挽让苏鸿燕打开包袱,她拿出来那盖罐,用包袱皮擦了擦,才道“我让你买,醉翁之意不在酒,买的不是那民国挂彩的打眼货,而是这个”
她这一说,两个人都诧异了,打量着这其貌不扬的玩意儿“这不就一破盖罐吗这都有裂纹了”
初挽叹“这可是开门货,明正统青花瓷盖罐。”
苏鸿燕一听,眼睛都瞪大了,她自然知道明青花瓷意味着什么,那是明朝青花瓷最鼎盛的时候,全世界都认明青花瓷
如果真是明青花瓷,这就不是一百块两百块的了,这必须得大几百,甚至上千
初挽用包袱仔细擦了擦,最后指着底下“瞧,景德镇御窑厂烧的,假不了。”
苏鸿燕倒吸一口气“这,这如果是真的,咱赚大发了”
初挽点头“把心放肚子里吧,真的。”
陆建昭回忆着刚才种种,突然间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要买这个,对方以为糊弄住你了,以为你看走了眼,想把这个挂彩的当正经清朝仿的卖给咱们,他一心惦记着想沾咱们这个便宜,结果你利用他的求成心态,顺手让他把这个盖罐搭给咱们了”
初挽“对。”
苏鸿燕想起刚才种种,自己还在那里急赤白咧地想着急买那个后挂彩的瓶子,还生怕这件事闹黄了,没想到人家初挽早盯上了青花瓷盖罐
她喃喃地道“我犯傻了,是我犯傻了。”
初挽却道“这就是你的妙处啊,就是你急切想要的那股劲儿,那是一般人想演都演不出来的棒槌相,所以他才大意了,如果没有你,就我一个人去,这事绝对成不了。”
棒槌是古玩行的行话,意思是败家,傻子,不懂还要买。
苏鸿燕呆了呆“意思是我就是一个起哄架秧子的”
初挽点头“差不多,你不可或缺。”
陆建昭听着,再次恍然“所以你当时不是真生气就是故意拿样子,趁机要求搭上这件我还说呢,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都要和人吵起来了”
初挽“对,苏姐姐不懂行着急想要,我被你催得乱了分寸,不及细想只能买,但是讨价还价不舒坦,下不来台,要面子,这个时候才可以硬赖着要他搭一个小的。不然无缘无故提起那盖罐,他必生疑心,或者我们两个都是内行,他也得起疑了。”
就聂南圭的精明,但凡这过程他起了谨慎之心,就别想从他手里拿走这青花瓷盖罐了。
苏鸿燕打量着那青花瓷盖罐,愣了半晌,最后喃喃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过招吗”
初挽“这才哪儿到哪儿,就随便玩玩吧。”
苏鸿燕看着初挽“这,这确实是青花瓷吗”
初挽不想解释这个“你回去让你爸仔细研究研究就是了,反正一百五十块,买不了吃亏,万一你后悔了,不想要了,行,给我,看在你今天当棒槌演戏的份上,我二百块收。”
苏鸿燕忙道“那不至于,不至于不过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我,我是不是得分你点”
初挽“不用了,我也没兴趣,你自己留着玩吧。”
苏鸿燕呆呆地看着初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初挽看着也就一高中生的样子,年轻又单纯,结果
明朝青花瓷,被她一说就是“留着玩”
初挽“再说我也没吃亏,我那不是随手买了几粒珠子嘛。”
如果不是有那件后挂彩的瓶子打掩护,她要想从聂南圭眼底下拿到这黄玉珠,未必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