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一个人,难道酒量差别还能有这么大
宗澜垂下头去,开始努力将视线凝固在主教铁桌上。
铁桌的餐布上放着银质餐盘,在敲动高脚杯后,就像霍格沃兹大礼堂里邓布利多举起双手,下一秒餐盘上就出现了高高堆叠的食物。
第一主教的面前自然同样没有幸免,被分到一条火鸡腿和两块白色的无酵饼,甚至还因为某个人的偏爱,多出了半瓶恶趣味番茄酱,看起来相当丰盛。
“用餐吧,不必客气。”
很快,就在祝颂词的背景下,钢铁教堂里响起了刀叉清脆的碰撞声,听起来轻盈悦耳。
主座上,不疾不徐地切下一块火鸡肉,仗着没人能看见自己兜帽下的真容,光明正大地将视线全部放在自己手侧。
他能够看到,某位年轻的医生隐藏在面具后的耳朵尖上逐渐漫上潋滟好看的色彩,就连平日里修长苍白的手指好像也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泛起可爱的粉色。
至于动作,更是比其他人慢上老大一半拍。仔细凝神去看,就会发现他拿着的刀叉都在空中微微颤抖,想必花费了几乎全身的力气和意志力,才能在那杯加了料的酒下维持表面的平和。
没错,是加了料的酒。
端起酒杯,挡住自己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这样的能力,想要动点手脚,那实在是太简单了。其他主教的酒都是一样的酒,只有宗澜面前的那杯被伟大的修道会会长加了血。
还是他自己的血。
看着宗澜脑袋越来越低,几乎要低到餐盘里去的动作,余光瞥见某位事情最多最喜欢打小报告的主教似乎已经有些许察觉,主座上的人果断起身。
他这么一动,整个铁桌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反应慢上大半拍的宗澜甚至是第一个抬头的,铁面具下的眼睛悄无声息变成了红色,里面还盛着显而易见的醉醺醺和茫然。
只消一眼,就知道宗澜绝对是醉了。
毕竟这种事情,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加清楚。
“仪式还有很长,慢慢享受主的恩赐。”
朝着他们举了举酒杯“接下来,就是处理私人公务的时候了。”
下一秒,场景一阵扭曲虚化,铁桌旁的第一主教和修道会会长都如同黑烟般散去。
其他主教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看来死神阁下的确是接取了一项由会长亲自下发的,保密程度极高的隐秘任务。阁下不愧是会长最为信赖的左膀右臂。”
第四主教湖中仙女掩唇轻笑,朝着第二主教举了举杯,满意地看到后者周遭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主教内部绝非铁桶一片,竞争更为激烈。
至少位列前四座席的高位主教们,个个都有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几年来死神阁下养伤隐退,第二主教独揽大权的做法已经让他们格外心生不满。前一段时间的主教争夺赛,第三主教月读竟然和第四主教湖中仙女破天荒地地达成共识,说什么也要搅黄第二主教往主教席位里插人的想法。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死神阁下横插一脚。
第一主教生性高傲冷漠,平日里只听从会长直属命令,甚至在主教回会议上都只需要听别人述职,不需要自己述职,权力大到惊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导致他从不参与主教内部的争权夺势,也更加让那些追随者们死心塌地,奉若神明。
湖中仙女咬着银叉,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