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至少这也能佐证,这家伙真是他前男友,或者是他失忆前十分相熟的人,不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直觉。
“亲爱的,你都疼成这样了,早点结束你的痛苦,不好吗”
那只手在他的眼角划过,略显粗糙的指腹按压在柔软脆弱的眼睑下方,似乎在遗憾他为什么还没有掉眼泪。
按理来说,这样等级的痛苦,即使是生理反射性的眼泪,也该掉落几滴才对。
宗澜痛得根本说不出话,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不”
“嗯你说什么,亲爱的”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继续开始自己循循善诱的过程“这次交易不需要亲爱的付出污染辐射,只需要一点媒介,嗯最好是眼泪。”
“我们已经交易过一次,亲爱的应该不会不信任我吧”
他深深地凝视着臂弯里这张因为充斥着疼痛而痉挛扭曲的脸,神色却不如宗澜猜测的那样幸灾乐祸,反倒带着几分无人得以窥见的叹惋。
“真疼啊,宝贝。”
明明是很短的时间,对宗澜来说却像是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等第一波痛楚过去,终于稍缓片刻,他整个人都像刚刚从水里打捞出来,身上的衣服尽数被打湿,头发末梢几乎都淌下一滴滴冷汗。
终于恢复些许神智,宗澜费力地从那截冰冷的臂弯上支起身来。
他一只手撑在地面,那里的沥青已经完全变成清水,冰冷的温暖从手指窜到心尖,冷得他一个哆嗦。
有人在他身旁坐下,语气充满感慨“这还只是第一轮呢,亲爱的。”
的语气充满怀念,“第一轮不是最痛的,还有第二轮和第三轮,每一个都是第一轮的数倍。”
过了许久,他才补上“亲爱的最痛的时候,还抱着我的手臂啃过。”
骗鬼呢宗澜刚想冷笑出声,脊背又是一阵弓起。
“呃啊”
更加强烈的痛楚席卷了他的全部感官,叫他瞳孔涣散失神。
终于,超过阈值后,自动分泌的水光在眼眶上方汇聚。
“所以,来做交易吧。”侧过身去,凝视着那双灿烂的红眸。
“”宗澜没有说话。
他咬紧牙关,死死地瞪着虚空中的一块,抵御着潮水般的痛。
直觉告诉他,前男友正在同他对视。
“唉,是我忘了。”
许久,才叹了口气“你永远这么倔。”
他弯下腰去,仿佛被蛊惑般捧起那张脸,轻轻吻走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