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愚蠢到家了。
继父好像醉得一塌糊涂了,但他看着谢疑,却准确回答出了继子模棱的提问“没有值不值得。等你以后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了,假如你真的非常非常爱她,不需要任何人要求,也会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等你,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他说着笑了一下,但是那个笑更像是哭。
谢疑把他的酒瓶拿开,免得这个酒量奇低的男人继续喝出事。
谢疑选择性地跳过了继父口中“等你爱上一个人”这种假设,当年的他并不觉得自己会爱上谁,他连看多余的人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即使是正值青春期,他也没有向具体的某个人求偶的需求。
不过他那时太天真,不知道爱意的降临并不遵守任何逻辑。
谢疑当时只是有些漠然地心想。
假如他的母亲真的彻底抛弃他的继父,这个一直在为爱情活着的男人会不会活不下去呢大概率会的吧。
不过谢疑最终没有验证出这个假设的答案,因为他们过了一阵子就和好了,重新生活在一起。
再也没有分开过。
“谢疑。”
谢疑出神的时间有些久,苏知叫了他一声,他才猝然回神。
手上的力气不知何时加重到了可怖的程度,差点把医药箱把手捏碎,他松开手,上面显露出一道不明显的裂痕。
苏知有点好奇担忧地问“怎么了”
谢疑刚刚一瞬的神情非常难看,苏知形容不出来,他的心脏因此停跳了两拍。
谢疑说“想起一点公司的事,有个案子出了问题。”
这就是苏知支不上招的领域了,他只好干巴巴地安慰“慢慢来。”
谢疑的神色又恢复正常了,好像刚刚的神色只是苏知的幻觉,他朝苏知伸出手,抚摸一下他的脸颊。
眸光动了动,问他“嘴巴难受不难受”
苏知“有一点。”
他用舌头顶了顶自己口腔一侧,确认“还好,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眼泪好像把那些不适一起带走了,明明刚起床那阵子因为这些密集的不适非常恼怒,这会儿却又觉得很微小,他都快忘了。
谢疑凑近了些,目光落在他的唇角,用指腹按了按,黑眸中涌动着晦暗的光。
苏知下意识觉得他想吻下来,唇瓣抿了一下。
但过了会儿,没有看见他继续动作。
苏知“”
什么毛病
离得近了,他又闻到谢疑身上那种重的呛人的薄荷气息,源头是从嘴巴里散发出来的。
苏知“你吃了什么嘴巴里薄荷味儿好重。”
他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点,不过那时候没心思问。
现在放松下来,这股疑惑又冒出来。
谢疑收回手,说“薄荷糖。”
苏知对此颇有微词“我就知道你怎么喜欢吃这么古怪的东西”
谢疑说“我去漱口。”
苏知踢踢他“快去,伤口不要沾水。”
谢疑站起身,把医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
起身的时候眼前黑了几秒钟,脑袋一侧突突疼起来。
之前被过量的薄荷麻痹的神经复苏些许,他这才意识到浓重的不适。
胃部也有些抽痛,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吃饭,还是刚刚被苏知用手肘精准撞了下的缘故。
他顿了顿,走去洗手间。
按开水龙头,泛着白色泡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