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两道菜,一道青菜炒蛋,一道芦笋虾仁,还有一道汤。都不是口味重的菜,苏知饿了大半天,并不适合一下子吃味道太重的东西。
菜的卖相很好,味道也不错,闻到香味的一瞬间,苏知的饥饿感达到了顶峰。
一开饭他就埋头猛炫。
呼噜噜吃到一半,才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然后有点迟钝地意识到谢疑好像没怎么动筷子。
咽下一颗虾仁,问他“你怎么不吃”
他觉得谢疑应该在他回来前也是没吃饭的。
没有什么依据,就是根据他对谢疑的了解,男人情绪不对的时候,就经常不吃饭。
也就是他底子好,才没出问题。
不,或许出过问题但是他上辈子和谢疑关系太紧张,即使男人真的生病了他恐怕也察觉不到。谢疑也不会主动在他面前露出病态。
虽然怎么看苏知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但是苏知回想起来,忽然觉得谢疑这个人看起来很凶、好像可以掌控一切,但其实比他矫情多了。
至少在他和谢疑斗得厉害的那几年,即使不肯用他的钱,至少也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身体。
一直到后来独居久了,人越来越懒,才不知不觉有了那么多坏毛病。
不知道为什么。
想到这里,苏知怔了怔。
在某一个瞬间,他猝不及防有种奇异的感觉
他上辈子最后那几年的状态,和谢疑此时样子好像微妙地重合了。
那种在沉默的黑暗中慢慢被同化的感觉。
看起来好像很光鲜,苏知那时候在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他跳过几次槽,每次跳槽都能涨一截工资。
即使没有谢疑留给他的遗产,仅凭他个人的工资收入,也能过的很富裕。
单看他的收入情况,恐怕很少有人能想到,他离开工作之后,堪称将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塌糊涂。
好像一段错位的时空。
在谢疑离开后的很漫长的时间后,苏知不知不觉拥有了他身上的一部分特质。
但是,对他们彼此而言,那已经是不再相见的时候了。
像一幅延迟显示的纸张,等到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染上了色彩,已经是画笔离开之后很长一阵子了。
他满世界地去询问路过的树有没有看到他的画笔,但再也没有人见过。
芦笋味道清甜,但没成熟的芦笋会含着一股生涩微苦的底味。
苏知不知道是不是超市卖的菜品控不太好,他好像一不小心倒霉地吃到截没熟透的芦笋,舌根泛起苦意,都有些麻了。
谢疑说“不太饿,你先吃吧。”
“哦。”苏知也没再说什么,他垂下头,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将差点被苦涩逼出来的湿意眨下去。
虽然只做了两个菜,但量还是挺大的,苏知吃到一半左右,满意地放下筷子“我吃饱了,我再喝一碗汤就行了。剩下这些你吃掉吗还是放冰箱,我明天吃。”
谢疑说“我吃。”
他从不让苏知吃剩菜。
苏知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你不是不饿吗我看着你吃完哦,不可以浪费食物。”
谢疑顿了顿“好。”
苏知捧着一碗汤,喝一口,就抬头看一下男人的进食情况。
到真的很像个严格的小监工,颇有种谢疑要是敢说话不算话,他就要开始找茬的架势。
谢疑吃饭的姿态很优雅,并不会给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