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有时候觉得自己说了很多次“不要了”、“停下”,但是骑士都仿佛充耳未闻。
将乔希气得举着发抖的胳膊挠了他好几下,又留下几道崭新的血痕,“你怎、怎么不听人说话”
骑士轻笑了一下,暂且将唇从他发顶的小角上移开。
慢条斯理地指给他看,“可是,你的尾巴把我缠得好紧,我不太懂,这是拒绝的意思吗,宝宝”
乔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纯黑的小尾巴像是找到了心爱的玩具,牢牢在骑士膝盖上饶了两圈。
连小桃心都激动地在上面吧唧吧唧乱拍,恍惚间,好像在不停地朝外发射爱心碎片。
骑士很爱怜地抚了一下,哄它“不要着急,过一会儿亲亲你好不好”
热气冲上头顶,乔希“”
乔希唇瓣颤了颤,最终还是恼怒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不准再这么叫我”
他应该凶一些的。
但是他的角、他的尾巴、或许还有更多的一些东西都太不争气了。
于是这声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叱责,也显得模模糊糊、哼哼唧唧,更像是一种在说“多爱我一些”的撒娇。
果然毫不意外地当成了一种邀请。
有一会儿,艾伯塔问了一个问题。
他端详了很久乔希脑袋左侧那个指节大小,只有一个小尖尖的魔角,眼中流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宝宝,你只长了一边的小角,会不会觉得脑袋一边重一边轻啊”
说完,似乎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好笑,闷声轻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并没有那些强迫对称的思维,觉得不对称的、只有一边的小角是某种缺陷。
他只是看到乔希的这个小角,就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乔希捧着脑袋,好像很无措的模样,眼眸湿润地歪着头和他抱怨“只有一边,怎么办呀”
并且被这个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激得呼吸急促,如同被什么小爪子在心底轻轻挠了一下。
喉间干渴灼烧。
于是,即使理智上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仍旧忍不住伸出手,扶住乔希左半边脑袋,指节抵在上面,很慎重地说“别怕,我帮你扶住。”
乔希“”
他觉得艾伯塔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就那一点点的大小,怎么可能会一边重一边轻啊
但是,奇怪的是,那只手掌扶住他的脑袋的一刻。
他却好像真的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觉得有一侧发重的脑袋,被轻轻托举住了。
乔希好像流了很多眼泪。
但是大部分眼泪往往在刚涌出眼角的时候,就被殷勤地卷入口中。
如果当时那张嘴巴不得空闲,过一会儿也会折返回来,沿着泪水划下去的痕迹,一路辗转寻觅过去。
这是第一次艾伯塔没有被戴上绸带遮住眼睛。
乔希还很不适应。
他在月色中清晰地看到男人幽蓝的眼眸,那双眼眸像是对他有着无限的探知欲,无数次将他从额头上的小角一直看到尾巴末端。
有时候乔希会难以忍耐地把眼睛移开,但很快就会被人捏着下巴转回来。
他觉得艾伯塔好烦人,气得扭着脸啃他的指节。
洗了个澡。
乔希迷迷糊糊趴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