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生物,没有了枝叶的遮挡,冬天会变得很难过。
左右没什么事干,白牧星就从之前改建屋子剩的边角料中挑挑拣拣出能用的部分,给它们垒点小房子。
他拎着一把小锤子,垂着头轻轻敲打钉帽。
他的头发依旧没修剪,现在已经每天扎起来了,堪堪到肩膀。
额前长度不足以扎住的就自然散落在颊边,被风吹的轻轻拂动,黑发雪肤,衬得他皮肤愈加瓷白。
他前段有阵子也想修剪回清爽的短发,但是殷夜游特别不舍得,说他这样扎起来有种懒散的漂亮。
白牧星不懂他奇怪的审美,不过也没剪,留着了。
殷夜游执着地给他投喂了近一个月,别说,还真将他养出一点肉,身上的肉随着锻炼变成了紧实的肌肉,脸颊在白皙的基础上,添了一丝淡淡的血色,显得比从前更多了些生气。
殷夜游蹲在一旁看他,视线从白牧星清隽的侧脸、形状优美的锁骨,一路巡睃到他随着他手臂动作,不断绷紧又放松的腰腹线条。
虽然每天晚上都能毫无阻隔地欣赏到白牧星的身体,但这样等着衣角偶尔掀起的时机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瞄上一两眼,像有个小钩子在轻轻吊着他,是另一种趣味。
眼神热切。
一副尽职尽责守着自己肉骨头的忠心模样。
白牧星已经习惯了他像个跟脚狗一样赖在身边。
从前还会驱赶一下,让他不要总围着自己打转,去干点正事,现在已经懒得开口做无用功。
甚至还会顺口使唤殷夜游几句,让他给自己递工具。
两人一个劳作一个观看,其实是挺无聊的事,但两个人都并不觉得无趣。
说到底,大多数人一生中所经历的事件都并不称得上轰轰烈烈,无非就是无数琐碎日常垒成的小事,交织在一起,就凝结成了一个人的过往、当下与未来,再拼凑组成整个人生。
能够平淡的过好一生,其实就是一件很难得的礼物了。
忽然。
殷夜游扭头看向一个方向。
风带来了陌生且具有攻击性的气息。
他们天生对争夺者的气息有所感应,都不用打照面,被触犯领地的凶兽本能已经在嘶吼着竖起尖利的爪牙。
殷夜游热切的眼神冷却下来,眼底银光淌动,没有了以往看向白牧星时的殷切情热,而是翻涌出冰冷的恶潮。
他声音也低低的,“牧星,我先离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