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
直到杰西卡的出现。
说实话,当得知杰西卡的身份竟然就是圣徒时,吉姆在松了口气之余,竟感到了茫然无措,以及莫大的失落。
就好像自己一生的努力一生的追求都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明明他才是被选中的人,明明他才是为了那个目标努力多年的人,明明他才是那个被威逼利诱拖在这里整整十年不能解脱的人但结果随便什么人都比他更有天赋、更有机会成为圣徒。
多可笑,不是吗
他的人生,果然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到了这一刻,但他以绿绶带学员的身份在这座训练营内又虚度了三年的现在,吉姆再也不想忍耐了。
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哪怕厄运湖泊里的那位圣徒因他的决定暴跳如雷,再度威逼着要杀了又怎么样呢
在这座训练营里当一具行尸走肉、为了一个永远无法抵达的目标努力,难道会比迎来死亡更值得庆幸吗
够了,够了,就这样吧。
他已经受够了
吉姆冲到厄运湖泊的第三圣徒面前,不管不顾地向他宣告了自己的决定,而后不顾对方的暴跳与劝阻,扭头离开。
可在做下这个决定的第二天、在看到杰西卡被青衣圣徒接上狮鹫马车飞上云霄的那一刻,他又生出隐约的后悔和羡慕来。
如果
如果此刻坐在那架华美而高贵的马车上的人是他
那该多好啊。
明明这一切都该是他的明明
明明他本该可以的。
接下来的一整个上午,吉姆都失魂落魄的。
他第一次翘掉了课程、翘掉了帮工,翘掉了本该他处理的所有的一切,只缩在他四平米的宿舍间里,拿被子一蒙头,睡得天昏地暗。
期间,吉姆恍惚听到外界偶尔传来什么不太安定的声音,或是伴随急促的脚步,或是冒出窃窃的低语,或是有着惶恐的惊呼。再加上他就算在睡梦里也时不时地心悸惊醒,想来外界真的发生了什么、或者正在进行着什么
可吉姆实在是太沮丧了。
他已经再没有任何心力去处理这些事了。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又怎么样”他喃喃自语,“反正跟我这种废物也没关系吧。”
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有什么好警戒的呢
说得好像当发生某种事后,他这种废物真的能做到什么或是避开什么一样。
“能活就活,该死就死”他再度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就这样吧。”
“等等”
吉姆一个翻身,蓦地从床上坐起,震惊看向自己的窗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他没有看错
此时此刻,在外界混乱的脚步与喧闹声中,一个人影正悄然立在他的窗边,挂着奇异的微笑,静静看他正是数小时前就该跟青衣圣徒去往生命圣殿的杰西卡
“杰西卡你、你、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吉姆震惊之下,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震得他耳膜都在隐隐作痛。
最初吉姆还茫然以为,这是自己以不堪姿态面对美丽异性时的窘迫和惭愧,可很快的,他就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窘迫,也不是羞愧。
是恐惧。
是对这位女性身上残留的某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