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审判官面对愤怒的人群宣告了这位夜莺的罪名与死刑,最后,当审判官询问这位一言不发的女士最后还有什么认罪之言时,她只说了一句,“我想最后再唱一首歌”
无法想象,难以置信在这位王国夜莺的歌声面前,所有的文字都如此无力,所有的想象都如此苍白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如果不是亲耳所听,我根本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样令人动容的歌声这是来自王国夜莺的绝唱,这是普通人终其一生都再不会有过的悲痛与感动
她的歌声带着无上的魔力,直击心扉,令听者无不为其潸然泪下。她没有落泪,她是如此地平静,但一曲过后,所有人憎恨她的人都不由为她痛哭,所有敌视她的人都相信她在这起事件中的无辜他们再次激愤起来,但这一次却是为了向刽子手留下她的性命,甚至铁石心肠的刽子手都难以对她下手
最后的她是自尽的。她不顾众人的哭声和阻拦,撞上了刽子手的刀,平静逝去在她死后,王都三日都有哭声,而我,我只要一想到当时安洁莉卡女士的面容,也忍不住为这样的悲惨遭遇而落泪
是的,我相信这位可怜的女士必然是无辜的,我相信她是必定是被真凶推出的顶罪者,我相信能够唱出这样无暇歌声的她一定有一颗纯洁无暇的心,因为即便是在最后时刻,她还在以歌声告诉我们她的人生并无遗憾,告诉我们她已经无悔地迎来了自己的结局,可难道我们就不该对这一切感到悔恨与愤怒了吗
为什么要让一个柔弱的歌者以谋害国王的暴徒之名死去为什么要让一个无辜之人遭受这样的污蔑和结局绝不止是我,我相信所有人都在心中愤怒,但所有人却都只能沉默责怪他们吗或许吧,但如今我的心中只有深深的悲哀
如今砍头台的血迹早已被新的罪人之血所覆盖,而那曾经的歌声也早已经消失了,时间持续向前,一切一如往常,人们还是要继续活着
我已说不出更多的话了,唯以此篇,纪念最无暇的王国夜莺,安洁莉卡。
易文君对着这篇长长的报导,默然难言。
而与此同时,休息室的角落,关于夜莺案的窃窃私语也在进行。
“真不敢想象,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暴民如果不是那个可恨的女人,我们东奥雷王国的形势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又何必逃往莫城那种危险又偏远的乡下地方”
“嘘小点声,什么逃不逃的我们只是去莫城探亲的,你忘了”
“哼,有那么多去莫城探亲的人吗你瞧这火车,往日里去莫城的人甚至半个火车都装不满,如今车里却挤挤攘攘的,就连我们这等身份的人也只能在普通座你管这叫探亲你说给王都里的人听听,看他们谁会相信”
“唉,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那群可恨的乡巴佬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多出了那么多使徒,令东境线的战斗一败涂地,就连哈里斯伯爵都惨遭毒手,以身殉职如今继承爵位的,是哈里斯伯爵的兄弟马库斯哈里斯,但我看这个小子啊难啊没瞧见那群地方贵族疯一样地涌进王都吗如果不是感到了性命的威胁,他们怎么舍得抛弃他们的领地”
“哼可恨现在王都的局势一塌糊涂,我们这样等级的贵族都只能南下莫城这样的地方去避难了如果陛下还活着,事情必然不会发展到这一地步所以说一切都是那个罪人的错可恨那群王都的愚民还以为这个女人是被推出来顶罪的,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这个罪人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陛下这样伟大的神眷之人怎么会轻易死去如果这个罪人是无辜的,为什么还会有一群叛军来营救她甚至如今竟还有人在报纸上不停抗议、想要证明这个罪人的无辜可恨可恨这些动笔杆子的暴民,就也该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