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权贵欺压底层下属,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可谁让他如此高调,还好死不死在圣上面前被人揭穿。
迎着众人或凝重、或嘲笑,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赵钟贺只觉头脑一阵晕眩发麻。
早知如此昨晚就该把陆靳翀叫起来,好跟他事先通个气。眼下该怎么办,昨天父亲还特地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嘴,现在
“不必朕指名了吧,还不出来。”庆康帝沉下脸唤了一声,声音虽然平静,却不难察觉其中的怒意。
赵钟贺苍白着一张脸,艰难的迈步上前,感觉两侧投来的目光,就像是扇在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痛,特别是陆靳翀看他时,那震惊失望的表情。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去的,等他站在皇上面前,颤抖着嘴唇,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皇上,这是污蔑。”
然后他又狰狞的看向陈生,“证据呢你说那头熊是你杀的,证据呢”
陆靳翀看他像条丧家之犬,心里只有痛快,脸上却依旧做出难过的模样,“陈生说的那个人,真的是你你还是我认识的赵钟贺吗”
赵钟贺气得梗血,此时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那你呢,你还是我兄弟吗你为什么要串通这个人,跟他一起污蔑我”
“这件事我不知道,昨晚我回来得晚,根本不知道你带了头熊回来,如果知道,如果知道我就能早点劝你。”陆靳翀痛苦的说道。
赵钟贺却依旧挣扎道,“总之你们两口说无凭。”
两人还在争执,上首的庆康帝重重发出一声冷哼,陆靳翀与赵钟贺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这场变故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刚才还在看别人好戏的萧启弘,接收到三弟的嘲讽眼神,脸色顿时铁青。
“靳翀你可有证据。”庆康帝揉了揉额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回禀皇上,昨日陈生是在砍柴的时候撞见棕熊的,所用武器就是一把生锈的斧头,那熊身上的伤口铁定沾了锈迹。再者,棕熊的左眼是我用弹弓所伤,钢珠很可能还在熊的瞳孔里头。”陆靳翀说这番话时,脸色说不出的纠结凝重。
庆康帝挥手命人去把熊的尸首带来,仔细检查。
这头棕熊的确不俗,哪怕已经死去一日,属于猛兽的压迫感却还在,本该是今天最令人赞叹的焦点,可惜这会却没人有心情欣赏。
待大理寺侍卫检查之后,果然都与陆靳翀说的吻合,当熊眼中一颗指头大的钢珠被人取出时,一切更是尘埃落定。
“好一个赵千户,原来就是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当侍卫千户。”庆康帝指着跪在底下的人,怒极斥责道。
陆靳翀率先跪下求情,“皇上,钟贺只是一时糊涂,微臣恳请皇上轻饶他一回。”
赵钟贺还没回神,赵父已经急忙出来说话,“犬子年纪尚浅犯了浑,还请皇上息怒。”
“赵大人此言差矣,赵千户今年都快二十了,还年纪尚浅”
“赵钟贺为千户将领,却品德有亏,恩将仇报,还企图弄虚作假,欺瞒圣上,怎是一句犯浑糊涂就能掩盖过去的。”
“赵大人身为监察百官的御史,却连儿子都看管不好,他都敢欺君罔上了,你还有脸向皇上求情。”
“赵大人没能以身作则,证据确凿反替竖子开脱,该当何罪。”
眼看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们还没出手,雍王手下两颗最得用的旗子却先自己误伤,起了内讧,严大人一伙人岂能放过,个个兴奋得像斗鸡一样,朝赵钟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