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听国公爷骂完,拉着苏妈妈转身离开,道“不去了,由得他们闹去吧,没得待会儿见着我又拱火。”
挹芳苑,蔷薇花架上挂着一盏灯笼,徐念安坐在秋千上一边晾头发一边打络子。
秋千晃动的幅度陡然大了起来,她回头一看,是赵桓熙在推。
见她回头,他粲然一笑。
“你洗完了。”徐念安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嗯”赵桓熙跑到前面与她一起坐在秋千上,他刚沐浴完,带来一阵湿漉漉的香胰味道。
“冬姐姐,你在给谁打络子”他看着她手里那条打了一半的络子,被红灯笼的光照着,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新做好的衣裳送来了,我闲着没事,给你打两条络子配着戴。”徐念安道。
赵桓熙一听是给他打的络子,顿时来劲了,指着她手中的问道“那这是什么颜色”
“天青色,配你那件雪青色双肩上绣荷花的好不好”徐念安道。
赵桓熙想象了一下,连连点头“好看的。”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配色问题,赵桓熙对徐念安道“冬姐姐,方才去练武时我与桓荣堂兄说了搬过来的事,他说他不来。”
“哦为什么呢”徐念安眉眼不抬。
“他说我白天要去国子监上学,留他和你两个人在这院中不大方便。”
徐念安点点头“说得也是。”
赵桓熙见她虽是问了“为什么”,但神情间从始至终就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来,忍不住问道“冬姐姐,你是不是也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我是个笨的,你们都能想到的问题,独我想不到。”
徐念安侧过脸,见身边的少年低着头,郁郁寡欢的模样,便用手肘拱了他一下。
赵桓熙抬头看来,灯光下水润双眸晶灿灿的,眼角都耷拉下来了,可怜巴巴的模样。
“若是我与桓荣堂兄都不觉得不方便,你会觉得不方便吗”徐念安问他。
赵桓熙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他并不觉得把徐念安和桓荣堂兄放在一个院子里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事实也正如你所想,并不会有什么不方便。我身边有这么多丫头,桓荣堂兄又是一天到晚泡在园子里的,就算一个院住着,除了你在时,怕是连面都见不着几回。但是,外人不会这么想。我与桓荣堂兄觉得不方便,不过是怕外头的流言蜚语,你不觉得不方便,是你信任我与桓荣堂兄的人品,所以我们都没错,更不存在谁笨谁聪明的问题。”徐念安温言道。
赵桓熙眼睛又亮了起来,道“冬姐姐说得对,错的是那些罔顾事实乱嚼舌根的人”说罢,他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往房中走去。
徐念安问他“你做什么去”
“你不是说文林只来一晚上的时间吗我去把需要请教他的问题整理一下,也好节省些时间。”赵桓熙心情颇佳地道。
徐念安一阵无语,心道这人真是孩子心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次日,赵桓旭带伤去武定侯府负荆请罪,也不知如何苦求,到底是把贾氏给带回来了。
之后在府里养了三日伤,便又去文俊书院读书去了,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旬假前一日,徐念安送了赵桓熙出门,照例来到殷夫人院中。
殷夫人处理好庶务,打发走了各处管事的,喝了口茶,这才对坐在一旁的徐念安道“明日桓熙休旬假,恰老太太正式搬出佛堂,你们早些过来,与我一道去向老太太问安。不管内里关系如何,面子上咱们不能让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