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的人员自然更多。
按照这诡物官袍的污染规则。
从正四品知府夏英开
。始,只要将各县的几位正官污染,下面所有为非作歹的吏、役自然都逃脱不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它已然将整个登州府的官场,通通变成了禽兽妖魔的乐园。
一众妖魔每月按时点卯,同拜薛府和薛公子。
显而易见,这登州府只是最初的试点。
若是运行的效果不错,诡物官袍的力量,恐怕很快就会扩张到附近的东昌府、武定府、沂州府
兵不血刃地掌握当地军政大权,唯一不知道的,便是这件诡物的上限到底在哪里,影响的范围又能有多广。
当一群衣冠禽兽在相府花园中依次入席的时候。
薛府内宅,薛公子居住的春暖阁中。
“薛郎,下人汇报无生道的同道刚刚又没了两个。”
穿着郁金石榴裙,身披薄纱罩衫的怀玉娘娘坐到床边,好像天真少女一样随意踢着小巧的双足,口气却是有些淡漠。
实则,在这一个月以来,这样的汇报薛东楼已经听过了太多次,同样没什么太强烈的反应。
只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从床上坐起身来无奈道
“这次他们又是犯了哪条禁忌啊”
怀玉娘娘似笑非笑地看了精赤着身体的薛公子和他身边的美丽少女,回答道
“片刻之前,老黄历刚刚更新,忌龙阳断袖。
两位同道却是还没有来得及分开,便双双赴了黄泉。”
嘶
薛东楼不禁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佳人,暗暗庆幸,还好,还好,幸亏不是忌男欢女爱。
更庆幸自己取向正常。
那位枕边之人,正是这具身体薛公子堂弟薛东骏的遗孀虞幼菱。
因为本身没有劣迹,在当日的灭门惨案中逃过一劫。
等套着堂弟肉身的薛东楼回来,自然将这“自己”名义上的正妻重新收入了房中。
这是他第一次获得道兵的强健身体,美人当前自然有些食髓知味,哪怕青天白日,也挡不住高昂的兴致。caso
即使与己无伤,薛东楼也不禁深深皱眉,心中早就对那条搅动“命数”汪洋的“鲸鱼”恨之入骨。
“那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整整一个月,我这位在世间近乎气运绝顶的水德蛟龙都没有克死他
直到今天他依旧在兴风作浪”
事实上王远并不知道,当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凭借每天七八次微型劫运相助,道行一路突飞猛进。
前前后后只用了短短数月光阴,就追平其他修行者数年乃至十数年苦修的时候。
玄空飞星观、董老三和被这群老六坑惨了的薛东楼,也在各种奇葩的忌中欲生欲死,被克得满脸是血。
因为在老黄历的游戏规则中,宜和忌引动的“命运”潮汐是绝对公平的。
一侧遭逢厄运,另一侧也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为了平衡给王远制造的各种意外杀劫,同等的命运洪流当然也会波及到他们的头上。
于是,随着劫气聚聚散散,王远的杀劫一次次变成了别人的杀劫,并且以忌的形式呈现出来。
各种各样的忌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这还是在薛东楼用自身“水德蛟龙”的贵命挡下了大半反噬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