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学家、卫道士看来,“天理”不仅是抽象的玄理,更是实际存在于现实中的纲常名教、尊卑等级。
他们认为,人受到欲望的驱使,往往会走向天理的反面。
因此,为了维护天理,必须对人的欲望加以抑制。
然而,这种压制往往过犹不及。
人之饥寒呼号、男女哀怨、以至于垂死求生等等求生存、免饥寒、成家室的正常欲求,都被他们视为邪恶的“人欲”。
都要用“天理”狠狠镇压下去。
尊者以理责卑,长者以理责幼,贵者以理责贱,虽失,谓之顺;卑者、幼者、贱者以理争之,虽顺,谓之逆。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一个人身份卑贱、年岁幼小、地位低下,那他就不配有自己的声音、思想、诉求,只能选择服从。
严格保证上下尊卑,绝对不可逾越纲常理法一步
不过,这个儒学流派虽然对那些地位低下的个体极端的不友好,却备受统治者的青睐。
所谓“父母官”的称谓,便是这种纲常思潮的遗毒,也是一种大病。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理论也越来越极端。
在大炎朝的时候,终于活化为了一个名为卫道士的诡异,用自己的行动坚决捍卫扭曲的“道学”。
“因为大炎各地的人文、传说、民俗等等各不相同,在赤县神州各地游荡的诡异自然也不一样。
比如能让人发财的喜神就只在钧州活动。
而卫道士则只在禹州、岱州游荡。
只因这两地在诸子百家时代便是儒家圣地。
所以两州的文人固然极多、文风固然极盛,但古板迂腐的腐儒、卫道士、道学先生也同样数不胜数。
先前立于统治阶级顶端的宰相门庭被屠戮一空,在它眼中恐怕便是一个逆乱纲常的大事件。
恰巧引来了专门守护道学的卫道士。”
听到邱少白快速说明了这个诡异的情报。
王远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在他的眼中,卫道士这种沉淀了上千年的封建糟粕,就像是从坟墓里跳出来的涂脂抹粉的僵尸,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观念剧烈冲突
特别是看到卫道士脸上一闪而逝的“弑杀自家宗族、大家长,大逆”时,王远的心脏不禁勐地一跳。
他这种为了复仇把全族都给任死的人,在卫道士的眼中恐怕需要挫骨扬灰才能赎罪。
因为按照纲常理法,像王云虎那样的宗族大家长要杀他,王远必须毫不反抗地任他们杀,跪的姿势不标准都不行。
直到那字迹飞速变成了“以下克上,无法无天,当诛”
王远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换过了马甲,王远的锅王千山可不背。
即使是卫道士在自己掌管的规则领域内隐隐察觉出了一丝异常,但最终也未能把这罪名安到他的头上。
但王千山作为“薛家灭门桉”最大幕后黑手的隐秘,却根本无所遁形。
当他心思电转的时候,对面无形的魔镇之力已经飞速漫延过来。
在观不净的视野中,接连化作捍卫道学的铁鞭、铁尺、铁枷,上面锈迹斑斑,鲜血淋淋,同样写满了仁义道德、礼义廉耻
大部分落向“罪大恶极”的王远,小部分落向作为女人不应“抛头露面”的白茉,身为官爷的邱少白则完全不受攻击。
然而,不等这攻击临身。
一道小小的身影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