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肃静”和“回避”这对牌面是大路货,丝毫不新鲜,但其他的牌面就有点夸张了。
“文魁”和“状元”是一对,“特进光禄大夫”和“东阁大学士”是一对,“右都御史“和“兵部尚书”是一对,“巡抚两浙”和“提督军务”是一对。
一共五对十面高脚牌,赫赫扬扬的在前面举着。大概这是全天下最豪华的牌面了,没有之一,这都是打前站的属官陈凤安排的。
如果不是陈凤知道秦德威做人喜欢低调,这种高脚牌还能再加五对,“特赐出入东华门”“丰州伯”、“经魁”之类的都可以加上。
整个杭州城大致上南北长东西窄,东北属仁和县,西南属钱塘县,西边城外就是大名鼎鼎的西湖。
陈凤安排的幕府驻地在通江桥边上,交通是否便利的、距离其他衙署是否远近都无所谓,反正秦中堂不会不方便。
督抚衙署有多种称呼,官方比较标准的名称是察院,毕竟督抚名义上都挂着都察院官职。然后私下里的称谓有叫行台的,有叫行辕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但秦中堂这个督抚太特殊,衙署用传统称呼都不恰当,所以别人想来想去,口头上干脆还是称作幕府了。
进了幕府,让李娘子带着仆役去安顿住宿、起居之处,秦德威和陈凤来到偏厅说话。
陈凤汇报了安排情况,又对秦德威说“我去了趟宁波,初步考察了地方,但没有时间在那边把衙署安置好。你确定以后要去宁波”
秦德威点点头说“想处理海上的事情,肯定要去宁波。暖风熏得游人醉,在杭州又能做什么所以在宁波必须有个衙署。”
陈凤就主动说“待这边安顿好,我再去一规看看。”
对衙署这种东西,秦中堂也不会很讲究,然后又对陈凤问道“你早来一段时间,应当收集到不同消息,目前倭寇状况如何”
陈凤答道“汇总了近期情况,那些假冒贡使的九艘倭船并没有在宁波这边停靠,或许是官军防守严密。
而后南下去了台、温、漳、泉各处袭扰,军民多有损失,各卫所谨守本土罢了。
这批倭寇加上裹挟的其他人,分成了几伙,总人数大致在两三千,数目委实很多了。”
秦德威随口分析说“估计是双屿岛上的势力不让倭寇在宁波这边抢掠,以免妨碍到双屿岛的运行。毕竟双屿岛紧邻宁波外海,一旦海岸大乱,他们也会受影响。”
“这帮倭寇还能听双屿岛的”陈凤诧异的反问。
秦德威解释说“倭寇也是人、抢掠了东西也要销赃,所以有求于双屿岛”
然后又叹道“今年朝廷猝不及防沿海卫所守备松懈,让这帮倭寇尝到了甜头,也看到了各卫所的虚实
只怕到了明年,各种真假倭寇又会增加数倍,那时候才是太麻烦所以我们时间紧,任务重啊”
陈凤只是个负责执行的属官,没有太多自主想法,但还是忍不住疑惑“那你又为何公然表示禁海禁海越严厉,海寇数目也就越多,你还嫌明年不够麻烦的”
“我心里自有计较先依照往常政策惯性而已,以免上来就大肆更改,导致乡土豪势警惕起来。
这里面有一个很玄学的“悖论”,沿海大户们既偷偷摸摸的搞走私贸易,但却又希望继续维持禁海,但与此同时还希望禁海不要太严厉。”
陈凤也颇有感慨的说“在你驾临浙江之前,我在宁波呆了两天。
不亲眼目睹就难以相信,海边家家户户或多或少的、几乎都参与走私。
我劝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