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德威在祈雨问题上只要随大流即可,不必想着突出表现。当然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该糊弄的还是要糊弄。
设坛作法的硬件好安排,就是在软件方面让秦中堂煞费思量,比如要不要请个专业道士来充场面
深思熟虑后,秦德威摸进了陶仙姑修行的地方。既然家里养着这么一个道士,不用白不用,也省得另外花钱找人了。
“仙姑啊,京城久旱无雨,朝臣皆要奉命祈雨。”秦德威请求说“我苦于不懂祈雨之术,有请仙姑去指导一二。
同时与我同起同坐,共同施法求雨仙姑但请放心,法坛清肃之地,我不会让外人轻易来打扰我们的。”
这个祈雨正经吗陶仙姑蹙眉道“你把贫道当成什么人了”
秦德威疑惑的说“有什么问题仙姑莫非误会了什么”
陶仙姑没好气的说“贫道钻研的是长生大道,查究的是生与死的奥秘,不是装神弄鬼的那些法术
你如果想寻个道士来帮忙作法祈雨,那还是另请高明”
“一事不烦二主,家里供奉着仙姑,何须再找别人仙姑就与我一起祈雨吧”
“筑基百日,否则免谈”
按下朝臣各自准备祈雨不提,在殿试结束后,这次考试季便算结束了。朝廷的工作重心就从科举考试方面,渐渐恢复到常态。
因为过年和科举而暂时冻结的那些工作,也都开始重启。
比如因为欺骗皇帝而下了诏狱的段朝用,还在诏狱呆着;又比如被段朝用牵连,而打入天牢的武定侯郭勋,还没审出结果;还有被郭勋牵连的陆炳陆指挥,交出了缇骑后,也在等待处分。
段朝用的情况最清楚明白,事实俱在,已经审完该杀了,就是等皇帝的诏旨。
但武定侯郭勋还没有开始审,而且到底怎么定性,上面也没个具体指示,这就成为刑部尚书毛伯温这段时间最大的心病。
有时候,毛尚书真想辞职不干了,这个刑部尚书做得很没意思。
一是作为夏党余孽,被夹在严阁老和秦中堂之间,生存环境艰难。
二是以嘉靖皇帝的性格,和朝廷中此起彼伏的斗争气氛,动辄有难办的案件落在刑部,办的不满意了就必定遭殃。
结果导致刑部尚书这份工作十分不好干,称为六部中风险最高的尚书也不为过。
腻歪归腻歪,但工作还得干,最起码形式上要表现出来,免得又被某中堂指责“渎职”。
所以毛尚书还是尝试着提审了郭勋,而且以郭勋的武定侯身份,也只能由毛尚书亲自审问。
毛尚书试探性问了一句“郭勋你如何勾结段朝用,可如实招来”
郭勋当然不肯承认这些,开口辩解说“我与方士段朝用确实有交往,但如何能称得上勾结
段朝用以诈术欺骗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甚至连我也被骗了几万两银子,所以勾结段朝用更是无从谈起
再说我和段朝用的交往再寻常不过,类似这样的交往太多了,难不成全都是勾结
比如我与严阁老,同样有交往,我同样也给严阁老送过礼,难道也是勾结了不成”
毛尚书“”
暂时审不下去了,匆匆退堂。
然后毛尚书晚上悄然去了严府,哪怕严阁老不在,能见到严世蕃也行。
不为别的,就为得到一个明白的、来自上面的指示,就是对郭勋到底应该如何定性这样才好掌握审问的分寸。
严世蕃摇着折扇问道“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