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嵩直接“倒戈”后,所有大臣都明白,称宗入庙这事已经势在必行。
有的人松了口气,有的人更加忧虑,有的人则极其愤怒
又有户部左侍郎唐胄出列,慷慨激昂的对嘉靖皇帝奏道“陛下之天性不可违,但天下人情亦不可拂
以藩封之虚号,夺君临治世之宗,实乃无据之事,义固不可也至于明堂大飨,宜用太宗配”
嘉靖皇帝听到这样针尖对麦芒的话,也被激怒了,他这时候绝对不允许出现激烈反对的声音。
于是便直接强力镇压,将唐胄下锦衣卫诏狱讯问,并罢黜为民。
别人见事不可为,就明哲保身不发一词。
此后嘉靖皇帝又问道“献皇帝躬备大德,延及朕躬,宜荐宗称。”
其他人对此毫无准备,只有严嵩奏对了一个“睿宗”,嘉靖皇帝很满意。。
别人还以为今天已经到此结束时,却又听到严嵩奏道
“古礼宗无定数,祖非有功者不得称。我文皇定鼎持危,功莫大焉,宜尊称为祖。”
脑子不够灵活的人猛然听到这句,还在发懵,不知严嵩用意何在。
大明的文皇帝,就是以旁系夺了侄儿皇位的朱棣,庙号太宗谥号文
严嵩提议将宗改祖,肯定是提高了朱棣的地位。
嘉靖皇帝同样是以旁系入大统,若抬举朱棣,对强化嘉靖皇帝在礼制中的政治地位有好处。
当然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不好明面上说出来的。
想通后的众人愕然望着严嵩,内心只有一个感觉,严尚书今天彻底杀疯了
嘉靖皇帝喜不自胜,这严嵩绝对是个值得使用的人才
正所谓投桃报李,嘉靖皇帝当廷就下诏,任命严嵩为文渊阁大学士、预机务。
于是眨眼之间,严嵩便成为夏言、顾鼎臣之后的第三位阁臣。
从单纯从短期朝局动荡程度来说,这次上新阁臣,比前几次小多了。
但时人却不知道,严嵩入阁会对大明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
还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嘉靖皇帝没有撤掉严嵩礼部尚书的实职,严嵩此刻依然以大学士之尊兼管礼部。
皇帝的意图很明显,让严嵩接下来全权负责献献皇帝“称宗入庙”、“配皇天上帝”等等各项仪礼。
此后钦天监算出一个吉日,乃是九月十一,作为了最后的庙礼之日。
朝会散了后,首辅夏言深深的看了眼严嵩,什么也没说,率先就往外走。
新鲜出炉的大学士严嵩连忙追在夏首辅后面,低声的叫道“桂洲兄请听我解释”
夏言头也不回的说“今后你我同为阁臣,在文渊阁朝夕相处,有很多时间听你解释。”
严嵩苦笑着,依然跟在夏首辅侧后方,不停地说话解释。
夏言心里非常不爽,但表面又要保持“风度”,他极为厌烦这种感觉。
想来想去的就下意识的说了句“只恨吾早不听秦板桥之言”
当初秦德威三番两次的劝阻自己提拔严嵩,但自己总觉得秦德威以一己之私无事生非。
现在看来,秦德威也不完全是错。
想到秦德威,夏言又暗自感叹,如果秦德威没有去养伤,能否让无法严嵩专美于朝会
可惜,已经发生的历史不能重新假设。
这次特别朝会的一系列决议,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