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朝臣们借着天象灾变之类的“示警”,掰掰手腕,搞一搞政治斗争也是正常套路。对手要么是政敌,要么是皇帝,大抵如此。
秦德威就只能被动等待了,两千里外的北方京师必定要发生些事情,但消息暂时传不到南京,而且邸报上也不会写内幕细节。
十一月份的江南天气湿冷,秦德威跑到王怜卿这里过夜的次数骤然多了。人肉暖被窝不用白不用,前两年还没有呢,今年才用上。
到了中旬时,县学今年最后一次月考名次也发布了。十二月是准备过年的腊月,一月是新年正月,都没有月考。
所以十一月份的月考就是本年度最后一次,不出意外的,第一名又是秦德威。今年入学后的八次月考全部第一,完美收官
站在榜单下,八次第二名的邢一凤握紧了拳头,脸色涨红的指责秦德威“你简直太过分了”
秦德威打个哈哈,糊弄着说“只是无关紧要的月考而已,什么也决定不了,凤儿啊你何必如此认真”
“既然无关紧要,你又为何回回把住第一不放从来没有你这样的。”邢一凤质疑道。
在原本历史时空,邢同学纯靠实力就能考中探花,可能性格忠厚但肯定不傻。一次两次可能还是图新鲜,但每次都这样,必定有问题了。
秦德威不好解释,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对你没用,对我有用。”
“割席绝交”邢一凤悲愤的说。
高长江见邢一凤情绪激动,连忙拦住说“算了算了这名次也真没什么用,又不是大宗师的岁试,何至于此”
秦德威很诧异的对高长江问道“他为何如此激动早应该习惯第二名了啊又掉不了肉,生的什么气”
“唉”高长江似乎是叹气,却又强忍着笑说“你还不知道,学校里有人开始喊他万年老二了。”
秦德威吃惊了一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连锁反应
转头又对邢一凤说“你学学高同学,多缺席几次月考不就行了还是你头铁,非要次次都参加走走,中午请你酒席”
高长江一边按住了躁动的邢一凤,一边对秦德威说“咱们能不能别去太白楼了我都要吃吐了去你情人那里,再叫几个美人陪酒不好吗”
秦德威挠着头说“可她们家的酒席,我也吃吐了啊而且邢同学品行高洁,也不肯去花街柳巷。“
这时候有个县衙小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秦德威叫道“邸报来了早晨你说过的,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
秦德威连忙接过来,打开看去。
果然有一行内容写道“冯恩上疏臧否部堂,极论大学士张孚敬方献夫、吏部尚书汪鋐,天子以冯恩为“仇君”,下锦衣卫诏狱刑讯。”
靠一直在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虽然改变了冯老爷的官场经历,但历史惯性太强了,他还是去当炮灰了
而且按照历史资料可知,嘉靖皇帝此时对冯老爷已经动了杀心的。
此时仿佛冒出了两种声音,在秦德威的脑中不停交战,搞得秦德威头痛不已。
第一种声音说,出于交情道义,你秦德威应该去京师救他
第二种声音说,京师大佬如云,你秦德威去了京师就是个卑微的小杂鱼,又能干什么
第一种声音又说,冯恩是目前你和夏师傅之间唯一的纽带,你必须救。
第二种声音又说,就算你不去救,冯恩按照历史进程也是发配雷州,六年后赦免善终
第一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