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指着众状师说“写状书打官司并不是儿戏,不但要熟知律法,更要通晓人情世故,还要明白衙门关节。
我们这些人,最短的也在这里做了六年状师,而这黄口小儿今天才是第一次出现小娘子你再比较比较,谁更值得相信”
这么分析下来,是个人也不会觉得秦德威值得信任了,打官司当然要找更可靠的状师,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能干什么
顾琼枝想明白后,就移动脚步,打算绕开拦路的小少年。
但秦德威仿佛完全没有自觉,很诧异的反问了一句“夫人你是不是犯糊涂了难道不是在下更值得相信吗难道这几个状师,还能比在下更靠得住”
众状师连连冷笑,这少年简直就是个无赖,还敢在这儿不自量力的胡搅蛮缠论起嘴皮子,他们这些做状师的,难道还会怕了不成
顾琼枝只感到小少年的话莫名其妙,她甚至还产生了些许恼怒。竟然敢说自己犯糊涂想到这里,顾琼枝狠狠瞪了小少年一眼,真真是讨打
“呵呵呵呵。”秦德威很魔性的笑了几声,听在大家耳朵里很不舒服,彷佛是被当成傻子笑话了。
“夫人别忘了自家身份,您可是一位年轻寡妇,而这几位状师都正当盛年。瓜田李下啊,瓜田李下啊。”秦德威拖着长长的尾音,“好心”的提醒着小寡妇。
什么顾琼枝愣了愣,虽然如今比较闹心,但又不是真傻,瞬间就被点明白了。自己是一个新丧寡妇,而这些状师都是都是青壮男人
如果要委托他们代理写状书和打官司,势必要密切接触和来往,在这种不避嫌疑的情况下,弄不好会有闲言碎语传出来
不,一定会有不堪入耳的风言风语现在夫家那边死死盯着自己,没事也要挑出事,看到自己与其他男子过从甚密,必定会借此毁了自己清白名声
秦德威得意洋洋的站在小寡妇面前,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现在夫人你明白了没有谁更值得你相信”
顾琼枝重新打量了一遍小少年,本来年纪是对方最大的劣势,但现在反而有可能成为优势了。
和这样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少年互相往来,出现流言蜚语的概率就很低了。至少与青壮年男子相比,没有那么招人嫌疑。
众状师也明白了,顿时齐齐目瞪口呆,他们还能说什么他们最少也是在这里混了六年的,今天可算开眼了,踏马的还能这样抢生意
这黄口小儿都挑明了要害处,他们要是再强行揽生意,那岂不就相当于公然表示,真有非分之想
原来这小少年从一开始,真的他们几个老牌状师当傻子调戏呢众状师想到此处,很有默契的齐齐撸起袖子,围住了秦德威,显然不怀好意。
“你们要做什么”秦德威有点慌,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
“生意可以不做,但须得给你个教训”为首的状师恶狠狠的说,“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你想在这里讨饭吃,先得学会敬重前辈,真当我等不会用拳脚吗”
秦德威二话不说,扭头朝向县衙大门,扯着嗓子叫“叔父救我”反正身份是个小少年,大呼小叫并不丢人。
“你叔父是谁”有人问。
秦德威迅速回答“就是常在县衙大门当值的秦差役”
靠众状师悻悻的收回了拳头,在县衙大门外讨生活,总要给守门差役一点面子。虽然此子及其可恶,但也不好动手殴打了。
只是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懂得尊重前辈。
顾琼枝看完全过程,叹口气对小少年问道“你刚才说,不成就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