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体测能淘汰下来的也只有本身底子就弱、平日里也不太顾忌身体的人,抑或者是服用五石散过多的人了。
十日后,这些学子们便进行了一次“体测”。
他们体测的时候,元里也过去看了。
看到某些跑完步后脸色发白气喘吁吁的学子们,还有一些一跑完就腿软地摔到在地的学子,元里摇头叹气,在心里将每年组织官员体检一事拎了出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元里以后也不能强求官员锻炼身体,但每年一次的体检是不能少了。
体测结束之后,淘汰的学子并不多。即便是身体虚弱的学子也用尽了全力,咬牙通过了这次体测。
之后再过十日,便是科举考试的日子。
暂住在周公旦家的这几个荆州学子都通过了体测,也是因为这次体测,他们终于知道了有多少人要参与这次科举。因为人数太多,他们变得紧张不已,日日抱着书废寝忘食。
众人还大着胆子去问了周公旦,想要周公旦同他们说一说科举该注意什么,大致又会考些什么内容。
周公旦眉头一挑,“你们想要让我徇私枉法,将题目先给你们吗”
其他几人露出了犹豫神色,王谦之立刻拒绝道“不,大人,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学生们只是想要知道,科举会考经文、儒家经典、诗文辞赋这些吗”
王谦之知道,私自泄露题目属于大事,不管周公旦会不会告诉他们,他们都不应该升起这样的想法。王谦之也不屑用这种方法来谋个好排名,闻公选择以学识分高低,明显是个注重公平的人,那王谦之就要公平地展露自己的能力。
周公旦面露赞赏之色,“即便你们问我,我也没有题目给你们,因为主公也没有同我说将会考些什么。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便是这些题目都是由主公亲自出的。”
但这件事显然是众所周知的事。
众人失望地叹口气,老老实实地给周公旦行了礼,继续回房看书。唯有王谦之的面上露出了一抹了悟神色。
周公旦看着他们的背影,好笑着摇摇头,感叹十足地道“年轻人啊。”
接下来的几日,徐康等人便发现王谦之变得有些奇怪了。他不再看儒家经典,也不再看各种经文注释,而是在水利、农事甚至算术上下起了功夫。
他们实在好奇,就问了王谦之“马上就是科考了,王兄,你怎么反而看起这些东西了”
王谦之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们,含蓄地道“这次科考所考的内容都是闻公亲自来的。”
众人不解,“是这样没错,有何不对吗”
王谦之叹了口气,“你们可听闻过闻公的事迹”
“自然知道,”徐康道,“他是欧阳廷的学生,是名满天下的名士,熟读经文和儒家经典。若是他出题,自然也应当都是这些题。”
王谦之却摇了摇头,“闻公虽然是欧阳大儒的弟子,但他和欧阳大人都是十分务实的人。闻公曾用几道算术题便收服了崔玄之子崔言,与崔言成了至交好友,可见闻公也是精通算学甚至喜爱算学的人。自闻公来到幽州,就不断兴修水利,动用了屯田之策,便能看出闻公也是重视水利和农事的人。此番前来赶赴科举的人中寒门子弟良多,若是闻公单考儒家经典或是经文,这些寒门子弟不就全军覆没了我想这不是闻公愿意看到的局面,如果由闻公出题,有关经文的题目必定不会很多,而关于国策、水利农事甚至是经世济民毕竟闻公同许多商户都曾做过生意这类的策论,应当会有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