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是精英教育,所获得的教育资源和寒门子弟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在学识上面,能通过科举进入闻公府的定当大部分都是士人。
几人应下族长的话,族长又道“虽说闻公身边多是出身不好之人,但其中并非没有荆州人士。”
王谦之想了想,问道“您是说周氏的旁支,如今被闻公极为重视的周公旦周文宁吗”
“不错,”族长摸着胡子缓缓点头道,“我曾与周家有过些交情。我会为你们写上一封拜帖,等到了冀州之后,你们就拿着这封拜帖前去拜见周公旦,言语中一定要足够有礼,最好让周公旦能对你们升起赞赏之意。”
几个人再次应下,族长不再多说,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但王谦之和几个族兄弟却没有就此分开,而是聚在王谦之的房间中商议科举会考什么内容。
他们没聊多久,就有仆人前来禀报王谦之的好友来了。
王谦之连忙道“快请他们过来。”
片刻后,三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笑着走了进来。
这三人乃是王谦之在学堂之中的好友,高个子的叫徐康,另外两个相貌相似的则是一对亲兄弟,大的叫向飞晋,小的叫向飞章。
这三人面色隐隐兴奋,彼此见过礼后,徐康便直接问道“王兄,你可要前去冀州赶赴闻公的科举”
王谦之了然,笑着点点头,“你们也应当去了”
徐康大喜道“没错。我等本来就是北方人士,你也知道我是冀州籍人,向家两兄弟是并州人士。本为了躲避战乱来到了荆州,如今有了机会,也是时候回去谋一谋了。”
向家两兄弟都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虽出身士族,但自白米众霍乱以来,北方的世家、名士逃往荆州、交州、益州、江东等地以躲避战乱的人颇多,他们的家族也不例外。而一旦离开了原本家族立足之地,原本的土地、人脉便分崩离弃,他们是外地人士,很难混进荆州上层之中,如果再不想些办法,他们只会慢慢衰落,直至成为寒门。
如今元里的科举便是他们重回北方的机会,敢重回北方,他们也下了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决心。他们在北方积攒的庄园、田地都已被他人夺走,此番回到北方也是从头打过。徐康与向家两兄弟想了许久,到底不想拒绝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便准备前来探探王谦之的底,若是王谦之一同前去冀州,他们也彼此有个照料。
王谦之听完他们所想,点头赞道“你们想得不错。闻公刚刚拿下冀州,身边势必缺人,此时正是百废俱兴之时,若是做得好能很快就能冒头。况且闻公已是北方数一数二的大诸侯,他还未到三十便有如此功绩,以后的成就非你我可想象。我曾派人打听过闻公麾下的属官,听说闻公对部下十分照顾,还令许多本平平无奇的人变得不同凡响、名满天下。你们如果能成为闻公的属官,那便前途无忧了。虽然闻公招纳的只是闻官而非北周臣,但你们也不能轻视。”
徐康笑了,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王兄,我等怎会如此你放心吧,如果我等幸运的真能成为闻公的属臣,说不定闻官的身份要比北周臣子更要吃香。”
向飞晋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冷汗津津,“徐康,你这话可别再说了”
徐康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这话在心里想想可以,万万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他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同屋内人行礼道歉。
其他人都当没有听见,他们约定好了赶路的时间后,徐康三人便离开了。
五日后,一众人乘坐马车往冀州而去。
年轻人以往未曾出过远门,心中不免兴高采烈。彼此之间说说笑笑、看看